“可大人,属下觉得此女子举止怪异,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您方才也都看到了从凳子上反复的跳上来、跳下去,寻常三岁小儿也不会做出这般的举动。”听着这话,姜棠只觉得脸上的笑容才笑了几分钟,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嘴角抿直,双手气愤的捋了把自己的衣袖。有没有搞错啊,要是自己会武功能打得过,打一架算了,赶紧毁灭吧!!!有当面骂别人是精神病的吗?还说的这般大声,她不要脸面的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头瞟了一眼长得蛮帅的锦衣卫大人,发觉此人正看着自己的笑话,眉毛上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右手摩挲着下巴,俨然在思考自家属下话语内的真实性。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可怜她一个漫画家,在古代被人怀疑是精神病。这古人和现代人莫不是交流有壁,怎得这般难沟通。似是欣赏够了殿中姜棠怒气冲冲的样子,裴衍慵懒的靠在椅背处,缓缓的勾起嘴角。“你朝着本大人说这么长的一番话,莫不是求本大人放你出去。呵,你可知深夜子时锦衣卫夜行将杀害淮阴侯的凶手带回昭狱一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淮阴侯的岳家正是郑国公府,若将你放出昭狱,怕是还没出半炷香时间,你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便会被杀死。”“更何况,嫌疑人说放就放,这昭狱岂不是何人都能进来闯荡一番。这世人又该如何看待锦衣卫。”自家大人以话少著称,众锦衣卫还以为自家大人不喜与人交谈,按照大人一贯的处事,不该是实施酷刑吗。这般想着,先望了望自家大人,又低头睨了眼殿中的姜棠,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那你想如何?”姜棠睨了眼上方的男人,她方才明明觉得锦衣卫大人对于自己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难不成他又在使诈?莫不是他还像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不能暴露于世人眼前。你既然不愿意留在昭狱,只能随我回北镇抚司。到时候一张床、一张桌、一个凳便是你的房间所有。其次,本大人好意收留你,谅你身无分文,只需每日将北镇抚司上下院落打扫一遍,方可用膳。本大人收留你已是开恩。至于月银,没有。”“没有”这两字说的真是斩钉截铁。姜棠的嘴角一抽,心里翻了个白眼。上下院落打扫一遍就累死了。。。。。。。。。她脚还疼着呢。不愧是锦衣卫大人,外面说无情、狠辣的传言有时也得信。更何况北镇抚司,想想面积都很大,那重重的院落,真要打扫起来,得累死吧。“怎么你有问题吗?”“没有。小的怎么会有问题呢。”似是被她这心口不一的话笑到,清咳了声,朝着一旁的属下望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将她“请”了出去。从北镇抚司大门便能看出此地的等级,进门更是重重叠叠的院落,众官员脚步匆匆,手上还不忘翻阅着卷宗,秩序井然肃穆。就连锦衣卫大人都不在,这些下属还这般认真的上班,说来也惭愧,不像她,上班总是摸鱼。“哎。小五,你们这是刚随大人办案回来?怎么样,可有抓到?”话音刚落,有力的大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同僚,你说说差别这么大。还好他负责整理卷宗,不像小五每日和大人出去抓捕探案,时不时面对大人那张冷脸。故作悲伤的叹了口气。余光不经意的一瞥,似是才注意到姜棠的存在,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带着丝好奇和难以置信。“咳,二十五,注意你是个锦衣卫,别这般没见过世面。抚司内给她安排个住处,平日里打打杂,大人还交代我别的事,此人便交给你了。”二十五?十五?这锦衣卫起名字都这般随意吗?“这话说的,啥叫我没见过世面。”姜棠只觉得被面前的这个名叫二十五的男人,肩膀一颤,盯得毛骨悚然。实在是此人笑得太过于猥琐。“想必你就是咱们锦衣卫大人的夫人吧。这北镇抚司还是头一次有女子来。这小五也是,竟然让未来的北镇抚司夫人打杂,不懂事,不懂事。”“夫人?”“放心,属下都给您安排的妥妥的。您看最右边那个院落如何,不止安静清幽,更重要的是离大殿只隔一扇墙。倒是若您于大人幽会,从墙上门洞穿过,便就能见面。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或者左边的院落,正对着大人的住处。虽说还未成婚,可见见面也是可以的。那里靠近树林,常有小猫跑至院内。或者倒数第二个院落,梅花栽于院中,大人冬日常去赏梅。一来二去,你们二人岂不是。。。。。。。。”听着这人口中暧昧的话,姜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好像懂了为啥他是整理卷宗的了,就这智商去查案抓捕,怕是会被凶手骗了。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觉得她是他们锦衣卫大人的夫人啊。漆黑的眸子睨了眼他所指的院落,环境当真不错。看这小桥流水、抄手游廊,满院落的花瓣,冬日还可赏梅,要不就顺着他的话?反正是他们大人的夫人这件事,也不是她姜棠说出口的。这下想必也不必每日将北镇抚司打扫一遍了,只有躺着和想办法回去这两件事了。想办法回去怎么觉得比登天还难。她可忘不了她再女囚室内从凳子上跳上来跳下去,被人当成了精神病。那恶趣味的锦衣卫大人还都看了个正着。“咳。”姜棠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捂住自己的红唇,故作弱柳迎风的姿态,脚步朝旁边一踉跄,还不忘用衣袖将手腕处被绳子勒出的红痕遮住,以免被面前这锦衣卫看出端倪。“可是着了风寒,属下这就为您寻太医。您这脚怕是崴了,十五也是怎得这般粗心,您放心,属下寻太医回来后,定会好好数落他。”“大人有事托付与他,十五大人想必也是着急,还是不必了。我自是会体谅他。”“夫人您可真是个善良的人。”被这话说的颇有些心虚,不过自始至终她可都没承认过,虽说也间接承认了。她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此番只想找到回去的办法。等太医诊治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望着脚上被缠满的布巾,以及一旁桌案上的汤药,姜棠只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