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缩回了,“对不起。”
习惯了。
齐诀因常年驻守西北,那里的寒风渗入骨髓,年纪上涨腿脚就不好,但他老是撑着,所以在无人之处,她会让小夏子扶一下。
但有时候涉及机密要事,身边无人可用,自己便会主动上去搀扶。
小姑娘一身青蓝色的袍衫,轻轻巧巧地往那儿一站,似如柳叶新裁,满朝风光都不及这一抹颜色。
可她眼尾泛红,鼻尖也拓上了一点,绯红似如一点梅花,秋风不至于如此,天也没冷到这地步。
齐诀知道她是哭鼻子了。
环顾偌大的朝殿,也没别人了。
他伸出了手。
谢晚青还在疑惑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齐诀没什么耐心,自顾自的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个动作不同于宫人搀扶,一只手扶着胳膊,另一只手托着手腕,身体大部分的重心都在那条胳膊上。
更像是搭着。
他目视前方:“不是要亲密些吗?”
不远处还跪着齐明淮,谢晚青知道他的意思了,不过手都不给抓,这样未免太假了吧。
算了,照做吧。
说不定齐诀心里还存着气,但又不好不给皇帝和谢侯爷的面子,只能隔着布帛,略略让她靠身。
两人从齐明淮面前走过,似乎预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齐诀淡淡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齐明淮心里很不爽。
那人说:“太子殿下若是不懂规矩,本王倒是可以请人教教你。”
齐明淮知道他的意思,纵然不顺气,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拥有前世的记忆,知晓前世所有的历程,以后想拉他下马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想着,挺起了胸脯,笑着唤了一声,“七皇叔,七皇婶。”
皮笑肉不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叫人无端生寒。
这次齐诀连个眼神也没给,“跪好了。”
齐明淮:“……”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脾性,不过想起自己抢了他的王妃,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齐明淮置之一笑,心情反倒更为舒畅了,“是。”
他也看到了两人的举动,但更多的是不齿。
想装作一副夫唱妇随的戏码,也过于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