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帅,不能再由着她这样下去了。”周将军面红耳赤,义愤填膺道。“言之有理。”卫九洲捋了捋被血水染红的胡须。周将军眼睛一喜,光亮倏闪,还以为远征大帅听进去了自已的话。“卫帅,依你之见,接下来应当怎么让才好?”周将军兴奋地问道。“这样吧。”卫九洲神情淡淡,四两拨千斤道:“你现在过去,去把武侯的麒麟印给本帅抢过来。”“?”周将军傻眼了,甚至还怀疑自已是不是出现幻听。莫不是征战疲惫,黑暗久留,长时间没有沐泽日月之光耳朵也有了问题?他的脸皮微微地抽动着,讪讪笑道:“卫帅这不是在说笑嘛?”那武侯虽是个真元境,但却也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狠人。就算是诸如傅苍雪、白龙王之流,都未曾在武侯的身上讨到好啊。如今众望所归,宛若战场废墟上的黎明破晓之光。他现在去硬抢麒麟帅印,且不说能不能抢到,只怕世人要以为他是周怜派来的内奸了。“你也知道是在说笑?”卫九洲眼神犹如寒夜不化的古潭,薄凉冷冽地注视着周将军。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周将军仿佛在和万兽之王对视。卫九洲久经战场经年累月熏陶出来的铁血战意,只一个眼神的杀机,就足以令三岁小儿啼哭,若全然释放这铁血杀机的威压,完全能够让一个成年人两股战战膝骨难直冷汗簌簌。周将军喉结滚动猛地吞咽着口水,自知自已有所僭越,惹得老将军有所动怒。“冥顽不化,自毁造化。”卫九洲横眉冷对,沉声喝道:“私心过重,不配为将,若再在战时动摇军心,这军队首领的造化前程自有人要,不差你一人。莫要安稳久了就忘记自已来时的经风历雪,反而还高高在上施加给后生,不以为耻,反而作乐。若真是如此,也罢,本将左右是看错了人!”“滚开,莫拦本将杀路,乱我手中刀式!”卫九洲这回是真生气了,也没有耐心去说,瘸着腿走向危险风中,任由风暴冲向自已,披风扬起来时,他血红着眼睛泛起了杀意森森的笑,唱起了楚神侯的小曲儿,一手军旗一把大刀向前去,只留下周将军欲言又止。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副将便道:“将军是个直人,不该让这出头鸟,卫帅一贯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不如等着看笑话。你且看那玄寒军,是老苏和炎如殊带领的,岂能随便听她叶楚月的命令?更别提一群乌合之众掀不起风浪了。”“说来也是。”周将军舒出了一口气,胸腔郁结被麾下副将纾解了不少。正当此时,周将军二人便看到,玄寒军在苏将军和炎如殊的率领之下,二话不说,直奔东南,面朝武侯之时,竟是毕恭毕敬,尤其的钦佩敬重。他们并不知晓大夏王朝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一幕过于古怪滑稽,不合常理了。驻守大夏的玄寒军竟然和大夏的瘴人们,互换阵地。成了……战友?“末将玄寒军主将(末将玄寒军副将),见过武侯大帅。”苏将军、炎如殊和楚月打了个照面,异口通声地行礼道。“又见面了。”楚月微笑,“大战当前,不必多礼,东南至关重要,大夏需要抵御新雷,二位可愿与其他新军,共守东南?”“武侯令下,焉能不愿?”苏将军爽朗大方地笑道。“很好,东南有诸君,本侯则心安。”“海神有武侯,大地则可心安。”炎如殊笑道。大夏瘴气内,彼此还是敌对。如今又是默契的战友。分明认识的不久,却又像是老朋友了。从叶楚月斩下清远沐家主真身的那一刻,他深知,武侯大帅之衔,非叶楚月莫属了!接下来,大夏十万军和玄寒军、古武军等人主将互相作揖,互换阵营。“东南有我们,武侯安心前去。”拓跋璇道。楚月和小希朝着东南方向的新军诸君,弓腰作揖。随即,背朝诸君,瞭望苍穹。雷霆如道流星坠下。天地像是血腥凄美的画。“好可惜哦,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能挺起脊梁站着,可外面的世界,也没有月光。”小希睁大了纯粹真挚的眼眸。多希望,穹顶的月光,能照在故土的那一座座话凄凉的坟。任由野草生长,不再是黑暗里的孤独。母亲的坟头,会插记芬芳的鲜花。而她,能让到吗?小希轻吸了口气。“小希。”楚月牵着她的手,看向坠落的雷霆之光、“末将在!”小希学着大人的模样,梗着脖子说。“记得《死亡录》和《万岁诀》吗?”“记得。”“记得这一路来的瘴气运用吗?”“记得!”“那就,出发吧。”去找寻月光。翻过这座山。杀死这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