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霄这次没打算再轻饶秦贞贞,她制造伪证构陷司央的行为已经法理不容,他会整理证据,让秦贞贞接受应有的惩罚。司央面对秦凌霄的示好,没有发表任何态度。因为她很清楚,就算秦贞贞因为这事被抓了,也没有多大的罪名,秦家那两个老糊涂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捞出来。这对司央来说却远远不够。秦贞贞对她动了杀心,如果不弄死,那死的可能就会是她!杀人犯法,她不会亲自动手,但她可以借刀……回宿舍前,司央向秦凌霄问起裴霆禹,她这才得知裴霆禹今晚有紧急任务要执行。提到紧急任务,司央不由心脏一紧,是不是跟她提供给程国安的情报有关?难道裴霆禹被选去刺探军情了?这里距离月牙岛不远,他又是野战军的人,的确是最佳人选。只是s国那边目前的情况跟早前不同,他就这样只身犯险,只怕要吃亏。司央没多犹豫,赶紧回了宿舍。九点熄灯后,她悄悄放出了微型无人机,躲在被子里通过无人机的视角寻找裴霆禹。深夜,月牙岛北面——裴霆禹摸黑在冰雪覆盖的树丛中疾速穿行,一个小时前,他深入s国边境内,在侦查中发现他们聚集了大量兵力在此扎营,其中还有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以及部分重型武器。他无法继续深入,在回撤的过程中却不慎暴露,他的右腹被子弹擦伤,简单包扎后,现在必须要甩掉后方追兵他才能返回,不然会给国家带来麻烦。辗转腾挪间,他已经与后方敌人拉开了距离。只是因为在雪地中,行动会留下脚印,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为了摆脱敌人,裴霆禹特意将人引到了一片雷区,然后他攀上一棵树,在树杈上守株待兔。不多久,十几名人高马大的s国士兵就寻着他的脚印追了上来。裴霆禹故意留下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雷区内,一队人刚踏入雷区就有人踩中了地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空气中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幸存的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原地等待救援。裴霆禹抓住机会顺利脱身,就当他的身影再次隐入夜色中时,耳畔却响起熟悉的声音。。“前面有埋伏,走三点钟方向。”是司央的声音。裴霆禹身形一顿,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敛眸开始在四周搜寻她的身影,可环境昏暗能见度太低,根本看不见人。他在怀疑是不是幻听时,司央催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快动起来啊!正前方和正后方都有敌人,跟着我的指引走。”尽管裴霆禹满腹疑团,但对危险的意识没有让他继续停留,他果断跟着那声音的指引撤离。这声音实在诡异,就像是贴在他耳畔一样,却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裴霆禹一度怀疑人生了。难道经常想一个人,会诱发这种魔怔?果然在这声音的指引之下,裴霆禹仿佛开了天眼,每次都能提前预判敌人的方位,从而完美避开,最终成功和负责接应的战友会合了。“好啦,本次导航任务结束,又是助人为乐的一天,再见~”司央清妙的声音小有成就感,说完这话后,就没再出声了。“你们听到了吗?”裴霆禹皱眉问一左一右扶着他的两名战友。“听到了,是地雷吧?”战友答非所问。裴霆禹捂着腹部,忍痛发声“我是问……说话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什么女人?”裴霆禹:“……”“这趟有收获吗?”另一名战友问起正事。裴霆禹想到自己看到的情况,沉声道:“送我回去,马上联系军区司令部……”这一晚,随着裴霆禹的一通电话,整个北部军区连夜进入了战备状态,所有休假的军人被紧急召回,原计划退伍或转业的人员也都要留在原部队。裴霆禹连夜带着司央的资料去了阳城军部,秦凌霄被召回部队开会。月牙岛,边境线,一场无可避免的冲突随时可能爆发。司央昨晚藏在无人的会议室,利用无人机为裴霆禹远程导航,一直蹲到凌晨。刚回炕上把脚捂暖和,早操时间就到了。只是今天带领他们跑操的不是裴霆禹,而是薛斌。他不在?是因为受伤,还是急着去找首长复命了?司央整个早晨都有些心神不宁。下午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发现十几辆军用卡车拉着整车驻军往边境线方向去了。敏感的人都嗅到了战争的气息。食堂里,司央坐在老位置吃早饭,就看见秦贞贞进来了。她从前走到哪里身边都会围着一圈人献殷勤,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这不是那个妄想鸠占鹊巢的扯谎精吗?可真是会装模作样,自己撒谎把自己都骗了。”“可不是吗?以前就觉得她特虚伪,现在看来是真的……”秦贞贞走到哪里,就会被人骂到哪里,几乎是连头都不敢抬。她的人品崩塌后,白甜第一时间说服薛斌将她从文艺团除名了。这种品行不端,心术不正的人哪有资格进文艺团?她又能传递给战友们什么精神?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现在的秦贞贞成了人人喊打的反面教材,在兵团的日子愈发艰难了。而远在京市的秦家夫妇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一心关注着司央的事。之前虽然秦凌霄极力反对他们与司央断绝关系,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为了保住两个儿子和各自的前途,他们还是登报了。他们在报上撇清了和司央的关系,说她幼时就一直流落在外,只在秦家待了三年。她回家后多次做出伤害家人的恶行,不仅屡教不改,反而变本加厉,所以登报与她断绝关系,从此她的个人行为与秦家再无关系。秦启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印刷了断亲证明的版面,暗暗松了口气。“我已经给贞贞寄过去了两份,希望来得及。”陈岚坐在对面的老爷椅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心情复杂。“那孩子虽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养不熟,终归是没有贞贞亲,这就是没有母女缘。”“行了,她要是能渡过这关,就给她点钱,就当是了结了这段关系。”秦启恒说完就继续看报纸了。可不到两分钟,院门就被敲响了。不,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砸。“来了,谁啊?哪有这样敲门的?”身为知识分子的陈岚,最反感的就是没有素质的人。就在她不满地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还没看清对面人的脸,就被一桶猪血泼了个透心凉。歇斯底里的怒骂声随之响起“姓秦的,你们还我儿子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