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要给他们换吗?”冯妈问,“我在窗下都能闻到臭气了。”“不了吧,怪麻烦的。”颜以薇说。冯妈立马点头,正好她也不想干这事。就这样,颜以薇愣是把姜寺峤和烟兰各自“关在”房里七日。七天后,她让白霜把小黑带走,又让冯妈告诉姜寺峤和烟兰,狗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姜寺峤和烟兰连爬带摔的,离开了松香院,去向大太太告状了。大太太派人请颜以薇。颜以薇第一句就是问:“我锁你们房门了吗?用什么锁的?”姜寺峤、烟兰:“……”她的确没锁门,她只是在院子里养一只会咬人喉咙的黑狗。那狗平时就趴着,睡觉。另一只小白狗,白日盯梢。姜寺峤或者烟兰,谁打开了房门,白狗立马狂吠;黑狗冲上来就把人扑倒,朝喉咙下口。姜寺峤和烟兰离开松香院后,再也不肯回去。“姆妈,我还想和烟兰回之前的院子,有个乳娘照顾孩子即可。剩下的,我们自己操持。”姜寺峤说。大太太:“乳娘也要钱。”姜寺峤:“颜以薇有药铺,她说过了每个月补贴我们十块银元。”大太太觉得他太过于乐观。颜以薇能把他们关七天,是不可能出十块银元的。果然,大太太派人叫颜以薇来正院,提到这件事,颜以薇诧异看向姜寺峤:“你不回松香院?”姜寺峤:“不要惺惺作态,你根本不想我回去。颜以薇,别逼我说话难听。你早已跟了军政府的大少帅,换做从前,你要被沉塘!”“行,你出去说。”颜以薇道,“你把这事,告诉盛柔贞小姐了吧?”姜寺峤:“说了又怎样?你做得出来,还怕人说?你最好履诺,否则我什么都说出去。”“说出去就离婚。”颜以薇道,“我离开了姜公馆,说不定可以嫁大少帅,他已经退亲了。”大太太脸色一变。她是绝不想放走颜以薇的。颜以薇不是踩姜寺峤的痛处,就是踩大太太的。“不可胡闹。心儿和大少帅一事,咱们都知道。强权之下,又有什么办法?”大太太说。又对颜以薇说,“不要再提离婚。好好的人家,怎么说起离婚了?你和寺峤连孩子都有了。”颜以薇略感意外,又藏匿着一点暗喜:“可不是我的孩子。”“烟兰没上族谱。家中一直有事,耽误了。你阿爸病倒,这件事刻不容缓,我就把至霄上了族谱,写到你和寺峤名下了。”大太太说。又要用孩子拿捏颜以薇。换汤不换药的办法,屡试不爽。颜以薇听了,淡淡笑了笑:“姆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姜寺峤无所谓。反正是他儿子,至于哪个女人名下,不与他相关。现在世道大变了。没了朝廷,孩子没有加官进爵的可能。他的母亲是谁,意义也不大。如果能让颜以薇出钱养孩子,最好不过了。大太太见她吃了亏,还能笑眯眯,可能是真想要“长孙”在自己名下,便在心里想:“到底是个小丫头,见识短。”她笑容越发温婉:“就是前几日。”颜以薇略有所思:“前几日族中的祠堂走水。我怕祖母的坟受到牵连,特意去问。姆妈,族谱被烧掉了。”大太太猛然站起身:“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族长应该派人通知了您。外院没几个佣人了,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传话?”颜以薇说。大太太立马叫人去问。门房上的小子,以前管马厩的,不太懂得如何应付门房上的差事。他居然大大咧咧告诉大太太:“是个小事,我怕他们来要钱,打发了。”大太太气得发昏。她想再派人去上族谱。然而族长告诉她,修复族谱是个繁重工作,可能得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