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瑟状态好转了些,周聿白将她抱下楼,塞进车里。江瑟木然的看着窗外,只觉得心脏似乎都像是空了。遗憾吗?不舍吗?是的。遗憾于那个未能见面的小生命,不舍于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本就是不该出现的存在。一路寂静无声,江瑟以为,周聿白会掐着她的脖子,恨她入骨。可这一次,他只是沉默。*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江家楼下。周聿白扶着江瑟上楼,江父已经梳洗一新,见着江瑟眼角有些泛红:“瑟瑟。。。。。。”见着江父,江瑟有些恍惚。曾经儒雅温和的男人,如今已经老了。他发丝上多了些白发,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变得拘谨又局促,他脸上多了些皱纹,却依旧干净整洁。江瑟眼角泛酸,雾气模糊了视线。“爸!”江瑟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了下来。江父亦是紧紧抱住她,哽咽道:“爸爸对不起你,你受苦了。”江瑟咬着唇瓣,摇了摇头。“爸…爸。。。。。。”江瑟轻声呢喃着,好像在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依靠,也有了家。江母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见着江瑟匆匆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听你爸爸说你去医院了?”江母满脸忧色,一会打量着江瑟,一会又看向周聿白。江瑟抹了把眼泪,轻声道:“痛经,所以去看看。”一听这话,江母松了口气,连忙道:“我去给你煮一杯红糖姜水,聿白,你坐,很快就开饭的。”周聿白收回思绪,沉默着走进厨房:“阿姨,我来吧。”江母道:“不用不用,我忙的过来。”周聿白仍旧坚持:“您照顾江瑟吧。”江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道:“那我先去看看,一会我再回来。”江母端着红糖水来到沙发旁,见江瑟盖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同江父轻声说着什么,目光柔和了许多。“快趁热喝了。”江母轻声道。江瑟伸手接过,仍旧觉得恶心的想吐,故而拿在手里没喝。她抬眸瞥见周聿白在厨房里忙碌着,男人背对着他们的方向,穿着不太合身的围裙,正在将什么东西下锅。江瑟不由得恍惚了片刻。这太不像他了。他从不是这样的。。。。。。周聿白从不会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后,不声不响,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这个人,若是他不高兴,只会想要把天捅出个窟窿,让所有的人都跟着他一起难过。江瑟收回视线,一时说不清滋味。早在做这个决定前,她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就算她不想分出个胜负,也总想做个了断。“瑟瑟,你和聿白是不是…吵架了?”江母忍不住开口,看得出两人的情绪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