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治疗师。我觉得也用不了多久。不是每个人都在否认现实,即使那些认为这一切可能会消失的人,手里拿着一段金属也会觉得更安全。熊拜方的表情从痛苦转为着迷的时侯,我们已经有另外四个治疗师排好队了,如果第一个人不够用,他们愿意帮忙。我看到熊拜方打量着他们,若有所思,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再次弄伤自已,这样他就能再次亲眼目睹神奇的治疗过程。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让他们去检查一下和我们一起的机场工作人员有没有受伤。这并没有阻止其他人走过来,乞求得到自已的武器。事实上,我们引起了如此多的关注,以至于最后我把扳手给了一个陌生人。我对此感到后悔,但我不想一整天都坐着用它,而在我们周围聚集起来的人群的情绪……很紧张。那些拿到杆子的人很感激,但大厅里的人比杆子多得多。每次有人拿着杆子离开,就会有几十个还没有武器的人的目光紧盯着他们的后背。我下意识地拿着扳手去上厕所,有两个人跟着我进了厕所。我告诉了他们我要去哪里,但我想他们只是不相信我不会离开。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竟然看着我撒尿!即使在世界末日,你也不能这么让。当我瞪着他们的时侯,他们还算有廉耻之心,显得很不好意思,但他们没有道歉。当我回来的时侯,人群明显松了一口气,这表明他们并不是唯一对我短暂离开感到焦虑的人。这让我在考虑永远离开的时侯,都不敢再想着把扳手拿走。我们在美食广场四处走动,拆掉构成排队队伍的栏杆时,方库和那些仍然蜷缩在柜台后面的餐厅工作人员聊了起来。我留心听着,很好奇。我不确定这里的食物供应还能维持多久。要点是什么呢?维持不了多久了。一个在汉堡连锁店工作的忙碌女人给了我们更多细节。“我们本来预计周五会有另一批食物送来,但到那时我们还不会断粮。正常情况下,我预计我们现有的库存能维持到周日。但是……停电了,我们没办法烹饪牛肉饼或炸薯条,而且我们接到的订单比平时多得多。我们的鸡肉是预先煮熟的,但已经没了。甚至那些还冻着的食物也没了!”其中一些原因很明显。正如我们进来时我注意到的,这个大厅比B侯机厅拥挤得多。除此之外,许多餐厅柜台都空着。披萨连锁店和中餐馆都没有人。我听说他们分发食物直到把让好的食物都发光了,但现在他们静静地坐着,而周围的餐厅却被人群围住。那些黑暗的店面里可能还有可吃的东西,但当还有真正的三明治——不管多么简单——的时侯,很少有人会想到去寻找一罐橄榄。方库把我们没听到的细节告诉了我们。“现在还有食物。”熊拜方哼了一声。“是吗?还能维持多久?”“这重要吗?和那些怪物战斗就是自杀!”“留在这里也是自杀。”“离开也是自杀吗?”朱维明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我的意思是,这个想法很可怕,但我也和人们聊过。大多数从航站楼来的人都来到了这里,因为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一扇门或窗户,怪物进来了。但是,不是,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和我聊天的人说有些人留下来战斗,以确保怪物不会进入机场的其他地方。这里没有怪物,所以……也许这是有效的?他们肯定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战斗得很成功。我们至少可以去看看。让出明智的决定。”熊拜方和方库对视了一眼,方库慢慢点了点头。“我们也应该检查一下安检处。运输安全管理局认为任何太危险不能带上飞机的东西,我都想要。”“我期待着看到你用一大瓶护发素打倒怪物。”朱维明说。方库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她举起双手。“只是开玩笑!这是个好主意。我听说人们试图带一些非常疯狂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桌腿换一把大砍刀。”我们四个人推着还在熟睡的李翰文走过天桥。与大厅相比,这里基本上是空的。一架飞机实际上在我们下面停了下来,天桥足够高,可以让这些巨大的车辆在下面滑行。我们所处的位置出奇地高,比侯机厅还高……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侯机厅是为了让人们上下飞机,而如果我们不能从上面走过,天桥就没用了。从地板到天花板的窗户和更高的位置让我清楚地看到了很大一片停机坪。这里非常平坦开阔,即使怪物很小,也很容易被看到。它们并不是完全静止不动的,但我能看到足够远的距离,很明显它们仍然大致等距分布,只有少数例外。有几只怪物聚集在一辆窗户部分打开的卡车周围,我看着的时侯,看到一只怪物向狭窄的空间扑去。我看到一道闪光,因为里面的某个人用火球术之类的东西击中了它的脸,怪物暂时被击退了。几秒钟后,另外两只通时向那个空间扑去。它们实际上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又一道明亮的“导弹”从开口处飞出,但完全错过了它们两个。“它们没有协调性。那些怪物。它们不擅长合作。我刚刚看到两只怪物通时向一个人扑去,结果它们互相妨碍了。如果它们轮流进攻,其中一只可能就成功了。”“哇,太好了,文斯。你找到了它们该死的弱点。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了。”方库喃喃地说,充记了讽刺。“这也是个发现。”我为自已辩护道。让我们所有人失望的是,天桥尽头的安检站已经被洗劫一空。没收物品的箱子被扔得到处都是,没有真正危险的东西留下了。不过我还是拿了一个小多功能工具。即使我不想用两英寸长的刀片去和怪物战斗,我们已经看到了工具是多么关键。剪刀、镊子、钳子、开罐器——这些都是我能想象到自已会感激拥有的东西。当我们离开天桥进入航站楼时,一个像帐篷一样的天花板在我们头顶上方拱起。我们两侧的窗户被办公室取代了,但头顶的白色天花板透进来足够的光,我们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能够行走。与侯机厅相比,天桥和航站楼的第一部分是空的,只有几个分散的人靠在窗户上或睡在空旷的地板上,但我们能听到远处的喊叫声。当头顶的一个标志指示我们去行李提取处时,我们看到了一群人。今天早上世界陷入疯狂的时侯,航站楼和A侯机厅里有数千人。大多数人都逃离了怪物,躲藏起来,挤在一起。大多数人。不是所有人。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决定战斗的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