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里,他们四个人是在谈笑风生,身处其中的秦颜晚,坐立不安。好在聂连意在这个时候提醒顾景曜:“顾总,贺老太太下秦了,我们过去打招呼吧。”顾景曜最后看了秦颜晚一眼,颔首:“先失陪了。”而后就挽着聂连意走过去,跟贺老太太说话。“……”秦颜晚都有点不真实。摊牌后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她担惊受怕的报复,甚至没有故意为难或者恶意嘲弄。顾景曜祝福了她,然后就离开了……他是觉得,强求确实没意思,所以决定放过她了?劫后余生来得猝不及防,秦颜晚的目光不自觉跟随顾景曜的身影,想他为什么突然改脾气?她这么“痴痴”地望着人家,被柳厌看在眼里。他幽幽道:“现任在这里,你老盯着前任不放,是不是有点不给我面子啊?”秦颜晚回头:“柳总,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跟你交往?”“我说的前任现任又不是男女朋友的意思,只是说,你以前跟着顾总出席宴会,现在跟着我出席宴会。”柳厌不正经地笑。“你偏偏往男女朋友的方向理解,唔,我知道了,你对我其实也有那个意思吧?”秦颜晚服了他了:“柳总如果觉得,逞口舌之快很有意思的话,可以找几个相声演员陪你练练。”柳厌顿了一下,表情思索。然后就低下头,一副煞有其事,又真挚深情的样子说:“我本来是想回你,我口舌快不快,将来有机会你再领教,但我觉得,这种话,对那些随便玩玩的姑娘可以说,对你不行,因为我对你是认真的,不想让你不舒服,觉得我冒犯你。”“……”秦颜晚要是小十岁,可能会被这种“情话”唬得一愣一愣。现在她只想拆穿他套路,“不想说,不还是说出来了吗?”不既调戏了她,还让合理化了这个调戏,他可太会了。柳厌无辜:“啊,对不起,这不是我本意,请原谅,我第一次追喜欢的女生,没有经验,难免有些莽撞和笨手笨脚。”秦颜晚:“……”她是真的气极反笑了。顾景曜听着贺老太太的谆谆善诱,目光不动声色地侧过去。就看到秦颜晚对着柳厌,一副想笑又不想笑,最后负气扭开头。而柳厌呢,也孜孜不倦地低下头说什么话逗她,那氛围,像极了闹别扭的小情侣。顾景曜表情淡了又淡,单手背在身后,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食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景曜,听没听到我的话呀?”贺老太太嗔了一下,对他的走神不满。“听到了,您让我早点找个人定下来,再生个孩子,有了家室,性子就会收一收。”顾景曜淡道,“不知道还以为我有多叛逆呢。这些话,是我爸让您对我说的?”贺老太太没有否认,看了他身边的聂连意一眼,却没有要询问她身份的意思,只是意味深长道:“你也知道你爸着急,他现在对你找什么样的人,要求都不高了。”顾景曜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厌烦,轻轻一嗤:“是不高了。”只有两个。一是个女的,二是能生。贺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龙凤胎在秦上,你等会儿上去看看,多看看孩子,你也会喜欢的,也许就能理解你爸的心情了。”……秦颜晚不想跟柳厌说话了,这人不正经的程度超出她想象。她看向贺老太太那边,顾景曜跟贺老太太好像快聊完了,她准备过去跟贺老太太打声招呼。柳厌倒是不急着去打招呼,只看着秦颜晚,又找到新的话题:“你穿这个颜色,挺好看的。”秦颜晚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礼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裙,通身素净没有图案,挂脖款式,露出削瘦的肩,低调又不失大方。这样的打扮,放在这个场合,最不会出错。秦颜晚敷衍:“多谢柳总夸奖。”柳厌噙了笑:“但你穿旗袍,更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