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曜没接,挂了电话,在微信上打字:“什么事?”岫钰没有受伤,负责跟进事件,这会儿刚从警局出来。“周望说,他跟矮胖和瘦高只是普通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做这种事。”顾景曜哂笑:“鬼话。”“谁都知道他说的是鬼话,问题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周望指使他们,警察也只能先把他放了。曜儿,我觉得这个人物,虽然没什么来头,但比我们想象的要难缠一些。”顾景曜:“他能驯狗,便衣警察也看到了。”岫钰:“他说他只是随便吹吹口哨,不是驯狗,他不是杏花村的人,那些是杏花村的土狗,不可能听他的话,反正就是各种撇清自己的干系,现在也确实拿他没办法。”拿他没办法。那可未必。顾景曜冷峭地勾唇:“这件事,你告诉阿路了吗?”岫钰挑眉:“还没有。”这种事要是让路在野知道,他百分百不会那么温和地处理这件事。顾景曜是觉得,既然明的不行,那就“黑吃黑”。总之,他不可能吃下这个亏。岫钰知道该怎么做了,转而问:“你的伤没事吧?秦秘书的伤呢?”“都是外伤,没大碍。”顾景曜听到病房门被转动,放下手机看去。进来的人是沈素钦。沈素钦看到顾景曜也在这儿,眉头当即一皱。顾景曜态度疏淡,沈素钦也只是礼貌性点了下头,没有别的话,径直走向秦颜晚。秦颜晚睡得熟,沈素钦没有打扰她,坐在她的病床边守着。顾景曜滑动着手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语气清冷:“沈教授还有空过来?不用照顾你妹妹?”沈素钦同样疏离:“不劳顾总关心,妙妙和颜晚我都会照顾好。”“你照顾你妹妹是应该的,至于秦颜晚,”顾景曜看过去,眸底如雪花那般冰凉,“你照顾她,是为了你自己照顾,还是替那个颜头露尾,不敢露面的人照顾?”沈素钦不动如山:“听不懂顾总在说什么。”顾景曜:“我就说到你懂——你在哈佛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时候,认识了商时序,结为朋友,后来你回国,受聘成为申大教授,私下跟商时序一直保持联系。”沈素钦表情彻底收了起来:“顾总是不是侵犯我隐私了?”“见不得光的东西才叫隐私,在沈教授的定义里,你和商时序认识是不可告人的?”沈素钦抿唇。顾景曜哂笑。秦颜晚被丢弃在荒野林时,司机交代,他遭沈素钦逼问,而沈素钦转头就把位置告诉给口罩男,口罩男是商时序的人。他就是由此确定,沈素钦跟商时序认识,所以才会去查他们的渊源。顾景曜靠着床头,神色嘲弄:“姓商的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只会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沈素钦推了一下眼镜,漠声道:“顾总对颜晚不好就算了,总不能不允许别人护着她,对她好吧。至于时序是怎样的人,顾总似乎也没有权利评价。”顾景曜冷冷:“我对她好不好,也轮不到你评价。商时序托你照顾她,应该没托你把她照顾到床上吧?沈教授,你也够下作的。”沈素钦脸色一沉。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本就只是小憩的秦颜晚,她醒得刚刚好,打断他们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