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云想了想,同意了男人的话。如今小皇帝的动作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狠辣,他们犯不着在这个时间段去找小皇帝的麻烦。若是让小皇帝心生警惕,对他们之后的行事,倒是有些麻烦。不如在小皇帝刚刚升起警惕心时,按兵不动,让小皇帝以为事情只是意外,而不是谋划。敌在明,他们在暗,总归要好过他们出现上明面上的。此时,不适合他们再画蛇添足。而且,这次选妃只是被小皇帝的雷霆手段镇压了。但镇压得了一时,镇压不了一世,那个陈大人,可不会放弃怎么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要搅浑一潭清水,浑水摸鱼就可以了,不需要操心太多,操心太多反而不好。沈鹤云呷了一口茶,放下。这冬季来临了,茶都凉得快一些了。而在上京城的祁昀玉还不知道,暗中还有人打着让他选妃的心思。他只有些忧愁,小叔叔开始亲自监督他练武了,还是同慕长歌一起。入了冬,树木上的叶子都枯黄了,纷纷在风的带领下离开了树干,而上京城越发的冷了起来。祁昀玉与慕长歌,也在祁皈的带领下,早早的起来练功了。也不知道是谁在祁皈面前说,如今祁昀玉身子里还有毒素的影响,身子虚弱,若不多注意,很有可能身子受不住,会生病。以为祁皈在雪域,没法亲自监督,也只能让人带口信让祁昀玉多注意。但今年祁皈冬季在摄政王府,又有人在祁皈面前提及此事,便将两个人都拉了出来,让他们练功,锻炼身体,以防万一。祁昀玉对于小叔叔担心自己身体,陪自己练功当然欣然接受。但他没有想到小叔叔竟然真的寸步不离的可能他们,怕练功出了岔子。慕长歌到没有什么,反而很欣喜祁皈能一直陪着他们。但对于祁昀玉来说,小叔叔寸步不离,让他有些不好施展。之前公孙离为了让他能承受寒霜的寒意,带着他在暗室训练,此事只有他和公孙离知道,连一直看着他的风七也不清楚此事。小叔叔对此,就更不清楚了。虽然之后他也在小叔叔的要求下习过武,但到底与他之后在暗室训练的不同。如今小叔叔让他练功,两种不同的路子,小叔叔一眼就能看出不对来。若小叔叔问起,他该如何说?他做不到骗小叔叔,但他也不能实话实话,若是让小叔叔得知他之前是怎样渡过那段时间的。不用怀疑,小叔叔又会觉得没有照顾好他。开始几天被他以慕长歌转移了小叔叔注意力,但是最近,小叔叔好像开始怀疑了。祁昀玉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他主动去找了公孙离。“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公孙离头都没有抬,一直看着他手中的医书。“对,我想问国师,此事,如何解决?”公孙离终于从医书中抬起了头,看向祁昀玉。明明公孙离眼神平淡无波,但祁昀玉还是感觉公孙离似乎说了什么话,只是他没有看明白而已。公孙离看了祁昀玉几息,又将头低了下去,就在祁昀玉以为公孙离不会给他答案时,公孙离平淡的声音又在书房中响了起来。“你回吧,此事不用担心,我会同祁皈说清楚。”听到公孙离这样说,祁昀玉欣喜得同公孙离道了谢,然后离开了公孙离的书房。就在祁昀玉找了公孙离的第二日,不知道公孙离对小叔叔说了什么。祁昀玉就发现他的小叔叔对他的态度有些变了。“阿玉长大了,不需要小叔叔的监督,也能做的很好了。”祁昀玉发现,小叔叔看着他的眼神不似知道自责,倒向是自己懂事了。不过,既然小叔叔不知道真相,那就继续瞒着。最好,小叔叔永远都不知道。那些苦难的日子,就天知地知,他知公孙离知,不需要再多人知晓了。不过祁昀玉也没有好奇小叔叔公孙离说了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其他的,祁昀玉并不在意,他甚至好心情的指点了慕长歌几招。祁昀玉望着碧蓝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但想到大齐,想到沈鹤云,想到朝堂中的暗潮涌动,就又开始嘲笑他想得太过天真了。如今的大齐,不允许他过如此舒适的日子。不过,祁昀玉看了眼不远处的祁皈与慕长歌,觉得,如今这样,已是不可多得。而祁皈的书房,在公孙离拜访的几日后,又迎来了一位拜访者。“阿皈,我考虑好了,此次神泽,我会同你一起去。”祁皈看着眼前的风七,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他自是知晓风七对他的情谊,他也明白,若有朝一日风七需要去很危险的地方,他也会同风七一起去。这无关男女情爱,但这是他们之间的特殊的无法复制的关系。祁皈明白,但他也不愿风七与他同去。神泽太危险了,连他都没有把握,他不敢让风七去,也不希望风七去。但他看着风七眼中的神色,便知风七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来找他的。“阿七,你不用如此。”风七抬眼定定的看着祁皈,“阿皈,我想去。”是的,风七想去,她想陪在祁皈身边,而不是待在上京城担惊受怕。雪域她没办法进去,她知道她去了也只是让祁皈再多担心她、照顾她。而且那时候小皇帝没有成熟,身子弱,刚刚中了毒,甚至还有一个小孩子慕长歌也在。她留下了才能让祁皈安心在雪域,不用担心上京城小皇帝与慕长歌的安危。但是这次不一样,小皇帝已经逐渐长大,也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了,不需要她的照顾。慕长歌也随之长大了,被教导得很好。上京城,已经不再迫切的需要她了。她知祁皈不愿意她去,但祁皈去的是神泽,神泽太过危险了,她不放心。那个地方,传言是有来无回者多。数百年下来,也不过只在书籍上留下寥寥几语。,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