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安排吧……按最低标准,凑合够用就行。”温锦说完,就去睡了。逢春琢磨着,安排成温家的陪嫁,或许对王妃更好些。逢春这会儿的心思已经完全偏到温锦这边儿了,做王爷眼线,把王妃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萧昱辰的事儿……早忘的没影了。温锦睡得正沉,忽然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被子被掀动,床褥也轻晃。“唔,钰儿别闹,阿娘困。”温锦含混不清的咕哝。咕哝完好一阵子,她忽而觉得不对……钰儿去年就不跟她睡了!钰儿怎么会到她的床上?温锦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张放大的俊脸,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晦暗不明的烛光里。俊脸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正专注地盯着她。她猛地睁眼,似乎把他还给吓了一跳。“找死!”温锦一掌朝他脖子上劈来。她力气不小,但正睡得迷糊,人醒了,身体还在半睡半醒间,多少有些慵懒。萧昱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拉进自己腋下夹住。温锦:!?此时动作有些奇怪,像是她抱着他一般?她往回收手,萧昱辰力气更大,纹丝不动。“王爷癔症了?这是我的床!”温锦道。“你才癔症了,”萧昱辰笑道,“你是谁?”“我是温锦……”温锦皱眉,他脑子坏了?隔着衣服的感觉,也没发烧啊?“错,你是怀王妃。本王是谁?本王乃怀王爷,你的夫君。所以本王出现在王妃的床榻上,实在合情合理又合法。”萧昱辰弹指击落幔帐,“乖,睡吧。”烛光被厚厚的幔帐挡住,他的面容更加晦暗不清。温锦腾出另一只手。萧昱辰被她的银针扎怕了,立刻又握住她另一只腕子,“放心,你不同意,我绝不强迫你。我真的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你松手,我不扎你,我也说真的!”温锦道。昏暗中,两人对视,僵持。“保证不扎?”“嗯,真的,比真金还真。”萧昱辰一松手,温锦立刻拧上他的脸。“嘶……”晓是萧昱辰不怕疼,也被她拧的倒吸气,“放肆!”他堂堂怀王的俊脸!还从没谁敢把手伸到他脸上呢!“不是人皮面具啊?你鬼上身了?”温锦道。萧昱辰哭笑不得,“父皇的意思你不明白?今日我的那些个好哥哥们看你的眼神,你没瞧见?”“虎狼环伺,你身处群狼之中,本王这是保护你。看在你为本王生了钰儿的份儿上,你不用太感激。”温锦:……王爷你的脸皮是在打仗的时候弄丢了?这么不要脸?“你打呼噜吗?”萧昱辰语气如常,故意岔开话题。天知道他心跳有多快,他鼓足了多大勇气才爬上来的……风水轮流转,这话真不假!六年前温锦爬他的床!六年后他竟然要爬温锦的床!原来爬床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兴奋。萧昱辰的大心脏也忍不住扑通扑通的。“不打,我睡着了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温锦没好气地说。“呸!大晚上的,不许说不吉利话!”萧昱辰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嘴唇,“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呵,谁还不是个宝宝呢?也不知是不是温锦这不吉利话招来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一阵阴风吹过。萧昱辰面色一紧。温锦正欲说话,他忽然一把捂上她的嘴。“有人!”他大手粗糙,指根处有粗茧,是常年习武磨出来的。手掌温暖干燥,还有淡淡青竹馨香的味道。温锦被他这么捂着十分不适,去拽他的手。哪知他反倒捂得更紧,“嘘——”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扑撒在温锦耳畔,脖子里。温锦心头一颤,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这么强的男性气息,两人离得这么近,又是在床榻之上……“冲这屋来的。”萧昱辰见她挣扎不休,在她耳边说道。他六觉敏锐,耳力过人。温锦这会儿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以及她被放大了的心跳声。其实,萧昱辰也不平静……他粗粝的掌心压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那么柔软,她的呼吸带着荷花的芳香。她性子又冷又硬,但她身子是娇软的,特别是他大力控制之下,她呼吸紧促,面颊发热,整个人像一块快要化掉的桂花糖。“我去看看,你呆着别动。”萧昱辰不想走,他想就这么呆着,哪怕什么都不做……但外头之人的动静,听起来诡谲……竟然摸进了怀王府正院?这是想干什么?王府的守卫是越来越不行了!身边一空,温锦重获呼吸自由。屋里的烛光被一阵风吹灭,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是萧昱辰出去了?温锦心头竟有些不安的预感。今日心悦公主落水之事,让她对平日里有矛盾也只是小打小闹的皇家亲情,有了更切实的认识。“钰儿那边……”温锦翻身起来,套上鞋子就悄悄到了门口。门外静悄悄地,连打斗之声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越是安静,越叫人不安。温锦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院子里皎洁的月光如同一层白纱,把一切都笼罩的朦朦胧胧的。温锦瞧见值夜的丫鬟,倚靠在连廊的石柱上,坐着睡着了。院子里没有异动。她索性开门出来,提着十二分警惕,往温钰的房间快步而去。温钰的房门朝内插着,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温锦的心放下了一半,她轻晃门的动作,惊醒了里头的半夏。半夏睡眼迷蒙地起来开门,“王妃?”半夏眼皮沉得很,温锦还是第一次看她困顿成这样。“婢子头怎么这么痛……”半夏晃了晃脑袋。“钰儿呢?”温锦一面握住她的脉门,一面往屋里走。坏了!半夏有中毒之象,是剂量不多的迷药。“快,开窗通风。你中了迷香。”温锦掀开床帐,见温钰安安生生的躺在床榻上。她悬着的心落了地,连忙去查看温钰的状况。“咦?”温锦一愣。她原本以为,温钰是小孩子,吸入了迷香,会比半夏情况严重。可温钰的脉上来看,他根本没有中毒。“唔,阿娘?”温钰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温锦,“天亮了吗?该起床练功了?”“没有……”“王爷!?”温锦同温钰说话,却听半夏惊呼一声。温锦连忙转身向外。银白的月光下,萧昱辰一袭白衣上,斑驳的血迹如晕开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