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漂亮,但今日更漂亮!”温钰说着,轻轻靠在温锦怀中,深吸一口气,“阿娘好香,比以前更香,太好闻了。”“我跟季风练武可累了!但在阿娘身边,就觉得不累了!浑身都是劲儿!”温锦只当这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之情。以前总是听说母爱伟大。但穿越并生下孩子之后,温锦才发现,孩子对母亲的爱,才是最纯粹,最无暇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顽皮,不听话,不上进……或许还会生气,发火。但幼小孩子从不会嫌弃自己的母亲丑、穷、没地位……在他眼里,母亲是世上最好、最美的人,是他的一切。温锦抬手,爱抚着儿子的小脑袋。“好好吃饭,吃完饭帮阿娘一起给‘大伯’做药,好不好?”“钰儿发现的东西,就是让大伯中毒的原因吗?”温钰问道。温锦认真点头,“是,钰儿真厉害!”得了肯定夸赞的温钰更加高兴,他欢快地扒完饭,做药的热情,倒比温锦更高。温锦琢磨着去新宅子一趟,再提醒大哥一次。她出门时,恰遇见那两个“扫地丫鬟”里的一个。“你叫什么名字?”温锦停下脚步。她瞧这丫鬟的姿势,气色,推断出这丫鬟快要病发。温锦已经达到了“观其形而知其病”,甚至不用把脉问诊就能推断个八九不离十。丫鬟没想到温锦会主动和她搭讪。她怔了怔,垂头道:“回王妃,婢子半夏。”当初盯着素素,向萧昱辰禀报的就是她。“你不是还有个同伴吗?今日让她替你当值,你休息一天吧。”温锦说。半夏不解地看她一眼,“是婢子哪里做的不好?”温锦摇头,“我看你气色不好,回去躺着,多喝点热水。准备一个汤婆子,歇两天,回头再跟另一个丫鬟换班就是。”半夏迟疑片刻,“多谢王妃关怀,婢子没事。”温锦见劝她不听,也就没再多管闲事。她迈步朝垂花门走去。王良已经备好了车,在垂花门等她。温锦瞧见他忧心忡忡,似有心事。“怎么了?”“没……没事。”王良赶紧摇头。温锦一直盯着他,他有些心虚。“回王妃,小人的娘昨日摔了一跤,贱内大着肚子,今日去给娘请大夫……小人,小人多虑了!”王良摆好马凳,一脸歉疚地请她上车。“这叫多虑?你家里有事,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回去给你娘请大夫呀!”温锦道。“小人一家命贱,哪有主子的事情重要?不打紧的,贱内也那么娇气。耽误了主子的时间,小人才更是惭愧!”王良说得很真诚。温锦却有一阵子的愣神儿。她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户”,对这个时代的三观,没有资格评判对错。时代如此——人生来就分贵贱。她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做不了伟大之事。但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她想要坚持自己的三观。“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去了。”温锦说着,转身回了内院,“给你放一天假,赶紧回家。”“主子……”王良在后头喊。温锦头也不回。王良不能进垂花门,在外头急得跺脚。但他心里却暖烘烘的一片。温锦回到通往梧桐院的小路上。远远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墙根儿,抱着腿,脸埋在膝头。她快步上前,低头看着半夏。“你也觉得自己命贱?你的健康还比不上扫地重要?”温锦问。半夏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温锦回来地这么快。原本以她的本事,温锦在一丈开外,她就能察觉动静。可这会儿……她实在太疼了,整个人都蜷成一团。“婢、婢子不是偷懒。歇、歇一会儿就好。”半夏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每个月都会疼吧?疼起来生不如死。你倒是好毅力,竟然都这么硬挺着。”温锦皱眉看着她,“但你可知道,小病不治会拖成大病。你再这么要强下去,不止会失去当母亲的机会,还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半夏嘴唇抖了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婢子哪能当母亲?这就是婢子的……命。”“这就是你的命?”温锦反问了一句。不等半夏回答,她忽然弯身横抱起半夏。“啊……”半夏惊叫一声,恨不得当场以死谢罪。温锦却把她抱得稳稳当当,男友力爆棚地阔步进了梧桐院。“婢子死罪!婢子死罪!”半夏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温锦斜睨她一眼,“我要救你,你敢死一个试试?”半夏怔住,哑口无言。直到温锦把她安顿在耳房的床榻上,半夏才回过神来。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王妃对她做了什么?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她何德何能?她怎么配?“你敢下来?”温锦已经走到门外,仿佛后脑勺有眼睛。她没回头,就制止了半夏要滚下床的动作。半夏惶恐不安,甚至盖过了下腹部的剧痛。温锦去了灶房。就在半夏惊得一声冷汗时,温锦端着一杯暖热的红糖水和一只小木匣回来了。“从小落了体寒的病根。月信初潮时,还在寒冷的冰水里泡过。你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温锦把温热的红糖水递给她,又打开木匣子,拿出一颗圆润光泽的大黑药丸子。“这是蜜炼的乌鸡白凤丸,主治气血两虚,月经不调,量少,痛经等症。”半夏双手捧着温热的红糖水,一双眼睛雾气蒙蒙,万分不解地看着温锦。“没毒,对你的症,吃吧。调理一段时间,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你还年轻,日后只要注意一些,不会留下病根。不能生孩子什么的……是我吓唬你的,放心,能治好。”温锦把蜜炼药丸,送到半夏手边。半夏仍旧是恍恍惚惚的状态。温锦哭笑不得,“怕我害你?不敢吃?”半夏摇摇头,拿过大蜜丸,塞进嘴里。“诶……别咽!先嚼!嚼碎了再咽!”温锦赶紧说。若不是她喊得及时,那么大颗蜜丸……半夏怕是要噎死。“不……不苦。”半夏眼睛雾蒙蒙地看着温锦。“当然,加了蜂蜜。还是有药味儿的,是你不怕苦。”温锦笑笑,“红糖水喝了,睡一觉,睡醒就好多了。”温锦转身出去。半夏又偷偷掐了自己好几次。虽然每次都疼得很真实……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她只是个奴隶,是被训练出来的暗卫。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被主子照顾?难道是王妃……对她有什么图谋?想要策反她,利用她打探王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