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说:“我饱了。”傅羿岑见剩下的大半碗,皱了皱眉。周忍冬连忙道:“我……我不会浪费的,吃不完明天可以吃…。…”傅羿岑把碗放下,帮他擦嘴,耐心说:“三餐要吃新鲜的食物,放到明天馊了,不能吃。”周忍冬抬起脸,抿着唇,乖乖让他擦,没有反驳他。他干完活,管事嬷嬷赏给他的食物,都是别人吃剩的,馊得不严重的,他都当成美味了。傅羿岑也曾说过,他不配吃将军府的粮食,就算拿去喂狗,也好过养他这个仇人之子。现在说这些,又有几分真假呢?傅羿岑不知他心中所想,拿来楚毓留下的伤药,小心翼翼给他换好药。周忍冬气喘吁吁,靠在傅羿岑怀里,吸吸鼻子,眼尾泛红,乖巧的模样像极了慵懒的小猫。“陪我歇一会,好吗?”傅羿岑顺着周忍冬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躺下。周忍冬不敢说不,心里想着,只要听话,至少不会挨打挨骂。他让自己睡,那就乖乖睡吧。傅羿岑重生回来后,心头一首压着一座大山,处理许多看似繁琐,实际处处杀机的小事后,此刻拥着安静的小人儿,难得平静了几分。哄着怀里人沉睡,他自己却撑着不入眠。待周忍冬缩成一团睡熟了,他方才轻手轻脚起身,到了外头。那侍女跪在门口,额头抵在地上,瑟瑟发抖,见傅羿岑出来,连声求饶。傅羿岑让侍卫将人拉到刑房,与己经受了一轮酷刑的管事嬷嬷关在一起,开始盘问。两人对收了傅如裳好处的事供认不讳,也将周忍冬三年来受的苦,仔仔细细说了出来。他每日除了洗不完的衣服,还要早起负责给大木桶装满水,偶尔还得帮忙倒泔水,干不完便要挨打挨饿。穿的衣裳是下人穿破了不要的粗布麻衣,吃的东西是别人吃剩的糟糠,生了病受了伤也没得休息,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