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路无言。许粟起先闷头假寐,后来是真的睡着了,导致她根本没看到车子已经拐弯进了别墅区。直到听见梁寒墨刷别墅区的门禁卡,她迷迷糊糊中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到了吗?”她睡眼惺忪,抬手揉着眼睛,又捂着嘴巴打哈欠,头发睡得翘起了一撮,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梁寒墨往内视镜望一眼,看到她这样子,有点想笑。他压着唇角,道:“进小区了。”许粟意识回笼,“不用进小区的,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如果车子进了小区,万一被她爸妈,或者梁家那些人看到,就很麻烦,她得同那些人解释她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梁寒墨回到正前方的目光有些凉,“已经进来了,马上停车。”许粟的心思他一眼看穿,无非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她还是喝醉的时候比较可爱,没有那么多顾忌,一旦清醒就瞻前顾后,他原本以为她考虑最多的是梁陌泽的感受,然而现在,排除梁陌泽,她还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畏首畏尾。车子在别墅区马路边的临时停靠点停下,许粟说:“你开一下后备箱,我把行李箱拿了。”她说话间,手去推车门,没推动。梁寒墨没回头,就在内视镜里同她对视。他也不说话,黑沉沉的一双眼,看得她心里发毛。她咬咬唇,声音很小:“开门啊。”梁寒墨:“你确定没什么想说的吗?”许粟脑中警铃大作。无论他是否真心,她都还没有做好戳破那层纸的准备。见她沉默,他又道:“也没什么想问我的?”许粟选择做缩头乌龟,“我。。。。。。我要回家了。”她的反应其实不能算是在他意料之外,他猜想,她大概从来都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可以考虑的对象。如果不是她喝了点酒放飞自我,如果他昨晚没有失控,那他们应该还能顺利回到朋友的社交距离。但那个吻发生了,就注定他们回不去。“许粟。”他唤她名字。许粟神经紧绷,不等他说话,就又重复:“我得回家了。”梁寒墨默了默,将车门解锁的同时又开口:“我可以等。”许粟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梁寒墨也下车,走过去打开后备箱,将她的拉杆箱拿了出来。许粟去接行李箱时,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握住了手。她抬眼,就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里。他说:“但你不能只会逃。”说完,他立刻松手。许粟转身走,小步飞快,像个逃兵。被梁寒墨的话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走到道路拐角处,抬眼时才看到前面站着梁家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