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目测一路万余人,西北一路目测一万有余不到两万,正西数千人。三路军皆以骑兵开路,骑兵具体数目还未探明。”拓跋海喝道,“再探!”“是!”帐外传来领命声。帐中,拓跋海抬手抚须,“唐军兵分三路共数万兵马来袭,皆以骑兵开路,这三路中应有两路虚张声势,一路则为精锐。”拓跋海冷静分析着,抬手一指地形图,“唐军大营驻地在我军正南,三路军队自西北、西南、正西分兵杀来。这说明在正南,查将军率领的一营兵马,已经拦住了唐军。”拓跋海在分析,但帐中诸将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管他几路杀来,哪一路又是精锐,我军兵力近五倍于唐军,正南又有尚云杰元帅部下与之周旋,这种局势下,唐军竟敢分兵来袭我军大营?简直不知死活!”“不错,唐军若是稳住阵势,我军要灭之,可能还要废些功夫。他们既然分兵,那无异于自掘坟墓。”“将军,末将请战!只需五千兵马,便可破除一路唐军!”“末将请战,不用五千,只要三千兵马,便可破除一路唐军!”“……”军帐中,苍狼军各营众将纷纷开口请战。拓跋海默不作声,并没有立即下令,而是死死盯着地形图。“现在一营应该已经与尚云杰部汇合了,是与唐军开战了,还是未开战,一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出传回来?”拓跋海显然还有疑虑。正在这时。帐外传来马蹄声,紧接着急报声传来。“报,一营哨骑来报!”拓跋海抬头,喝声传出军帐,“一营军情如何,速速报来!”“禀将军,一营已经与尚帅部下汇合,抵住了唐军的势。此时正与唐军对峙,静待将军军令。”听到这一声,拓跋海心下安稳了不少,当即传令。“传本将军令,命一营与尚云杰部立即对唐军反攻!”话音落下,拓跋海还是有些不放心,扭头看向身旁一青年将军。“白参军,你率一队亲卫前去一营监军,军情战报务必半个时辰发回一次。”“是。”拓跋白当即领命,他是拓跋海最器重的侄儿,再得知拓跋彼旺秘密组建苍狼军时,义无反顾主动请命,投入这支铁骑大军之中。此次南下,一颗建功立业之心早已不能平静,此时得到拓跋海的将领,喜不自胜。我拓跋白大展拳脚的时候,终于到啦!拓跋白领命离去,拓跋海继续下令。“纳鲁率你三营四千兵马,出营阻击西南方向唐军。”“布鲁率你五营五千兵马,出营阻击西北方向唐军。”“链鲁率你六营两千兵马,出营阻击正西方向唐军。”三、五、六营统将当即领命。拓跋海还不放心,又嘱咐道。“你三人切记,出了我军主营后,若是退敌,不可追击,即便追击,不得远离我军主营三十里范围。若是轻易退了三路唐军,那说明三路都是佯攻,你们三营兵马,便在原地驻扎,西南、西北、正西三方互为犄角之势,为不可恋战,没有本将军令,切不可擅自出战追击。若是发现哪一路是精锐,久战不下,立即报回主营,本将会派军增员,但你三方犄角拱卫之势不能变。”“是!”三将领命,好不迟疑。军令下达,三将离去调兵。军帐中,众将都是眼中战意沸腾,他们之前可是憋足了劲,就准备再海浪口跟唐军好好战一场。结果海浪口驻扎的唐军还没等跟他们全面交锋,就脚底抹油直接开溜。这一路南下,他们一点抵抗都没遇到,如今蹦出一支唐军,竟敢阻拦他们,他们内心都是不怒反喜。这一场大战,他们期待已久,这一战他们要洗刷当年大唐加于大魏的耻辱,五十万魏军的亡魂,他们要用大唐将士的鲜血来祭拜安抚。“这支唐军还真把咱们苍狼军当成尚云杰他们了,呵呵,唐军必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不错,哨骑斥候来报,这支唐军打着高字大旗,统帅是唐军龙牙卫双统领之一的高木。在海浪口,没能跟那一支龙牙卫战上一场,这次正好拿那高木统帅的龙牙卫开刀,哈哈哈哈……”众将皆是展露笑颜,并没有将他唐军放在眼里,有顶级战备军械武装的骑兵大军在,他们浑身是胆,信心沸腾。看着丝毫不将唐军放在眼中的一众将领,拓跋海神色有些不悦,出言教训。“我军虽强,但诸位须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苍狼猎兔尚且全力相搏,我军面对唐军,更应小心谨慎,全力以赴,切不可尚未战,自满之心便不受控制,肆意滋长。”“是,我等谨遵将军教诲。”众将躬身应诺。拓跋海能被拓跋彼旺选任为苍狼军统帅,不禁是因为他拓跋皇室的身份,更因为他在大魏皇庭禁军之中的威望极高。他开口教训,众将随心中还是不怎么把唐军当回事,但却无人反驳。扫了一眼众将,拓跋海视线落回地形图。“唐军分兵无外乎两种用意。其一,唐军还未探明我军虚实,只认为一营不过我军精锐,不可能我军十五万,数万作战部队皆是如一营那般的重甲精锐。唐军正面攻不破一营与尚云杰残部联合组成的防线,随即分精锐之兵绕路奇袭我军主营。其二,唐军在与一营交战时,已发现我军之强,已知不敌,我军骑兵出击,唐军势必有倾覆之危,全军将被我军屠戮殆尽。那唐军这就是在断臂求生,这数万皆是残兵衰将,只是为了分散我军兵力,唐军队主力精锐趁机南撤。”拓跋海眸光闪烁,锐利无比,“唐军到底意欲何为,三营兵马一探便知。”“……”拓跋海在军帐中教训众将,揣测唐军用兵意图之时,三营兵马已经出营迎战。拓跋白也带着一队五百人亲卫出营,前往正南一营战线。出了军营,拓跋白就见到三名哨骑斥候正等候着他。跟斥候对了军阵暗号后,便有三名斥候带路向一营阵地而去。十里路程,对于骑兵用不了多久,盏茶功夫便至。刚到一营军阵前,拓跋白原本激动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面皮狂跳。不好,此处有诈!心底暗呼一声,拓跋白就要就要疾呼向主营撤,但终究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