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刚吃了一口菜的韩长洲,被江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呛了两声。江姗眼明手快,立刻一手帮忙拍他的后背,一手将他面前的杯子递了过去:“五叔,快喝口水压一压。”韩长洲停住了咳嗽,凝向她的眸子。江姗笑了笑:“不过要给你介绍个对象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是高兴的吗?”她倒是挺想现在就告诉他,自己想把她姐介绍给他的。韩长洲人品不错,能力也很好,可是受到了江家长辈们赞扬的。如果两人都同意,家里肯定也会同意的,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就是吧……这样似乎有点乱了辈分。而且她现在也不确定,她姐会不会喜欢年纪大的男人,所以得等这次忙完回去问问姐姐的意思才行。万一姐不同意,现在开了口,怕是要让韩长洲日后看到姐姐就尴尬了。韩长洲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一脸凝重的看向江姗:“这件事不要跟你家长辈提。”“为什么?”“因为我不需要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江姗纳闷:“你不会是有对象了吧。”“没有。”江姗想不太明白:“没有为什么不找啊。”韩长洲眸光凌厉了几分,落在了江姗的脸上。江姗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缩了缩脖颈,可怜兮兮的看向他:“五叔,你生气了吗?”这小眼神……韩长洲心软了几分,收敛了情绪,摇了摇头,重新端起碗:“没有。”江姗松了口气,身子往韩长洲的方向倾了倾:“我想给你介绍的这个人真特别特别的好,是在这世上的未婚女人中,最好的一个,你绝对找不到比她更好的,真的。”韩长洲看着江姗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多少觉得有些燥,语气也不自觉的沉了几分:“你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吗?”“我……”江姗好像知道,韩家小辈为什么害怕韩长洲了。这人冷气脸来的样子,跟她家堂哥不苟言笑的想要收拾谁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可与堂哥不同的是,堂哥如今有了可以压住他脾气的堂嫂,可眼前这位……没有媳妇管的。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善意的。她气鼓鼓的收回了看他的视线:“行,算我多管闲事,算我有毛病行了吧。”她低头快速的对着碗里的米饭扒拉了两口,抬手拿过了一旁凳子上被韩长洲放在那边的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全国通用的粮票,推到了他面前。她扬着气鼓鼓的小脸看向对方:“前天的事情,我跟你道过歉了,你原谅了,就算两清了;今天我也谢谢你带我找到了饭店,这是我今天的饭钱,两清了,以后我可不欠你什么了,我先走了,五叔你慢用吧。”她说完,站起身背着包就往外快步走去。韩长洲蹙了蹙眉,之前的那个火爆脾气的小炮仗似乎又回来了。他起身,跟过去拉住了她手腕:“不是饿了吗?你才吃了两口。”“现在已经饱了。”“那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已经记住回去的路了,谢谢五叔!”她客气的说完,抽出了被韩长洲握住的手,转身跑出了饭店。韩长洲看着小孩儿逃也似的背影,抬手轻轻搓了搓额头,自我反省。他对一个……不了解自己的小丫头,用那么重的语气说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走出了饭店老远,江姗才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韩长洲还站在大门口,正看着这边。她收回视线撇了撇嘴。自己都想把自家最好的姐姐介绍给他了,没想到他却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脾性,姐姐跟了他也得受委屈。算了,这样的姐夫,不要也罢!她溜达着往回走,路上还又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些当地的特色零食,才回了招待所,这一晚上就没再出门。而她隔壁房间入夜后,江铎把明珠从睡梦中叫醒,还下楼去给她煮了碗面。等吃完饭,两人各自换了身颜色深的衣服,直接用空间移动出了招待所——第二天晌午时,江铎和明珠才来敲响了江姗房间的门。江姗开门后看着两人心里舒了口气:“堂哥,小嫂子,你们可算来找我了,你们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们两个是故意把我带到这里,要遗弃我了。”明珠笑了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是坐车坐的太久,头晕的很,所以多睡了一会,你怎么样,吃过早饭了吗?”“吃了吃了,吃零食吃的饱饱的。”“那走吧,咱们先跟你堂哥一起去探望个故人,下午再去康憬之给的山货基地地址看货。”江姗纳闷:“堂哥,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啊。”“是咱们江家的故人,田国召田叔叔家,你还记得吗?”“我当然记得呀,我小时候还没去舅舅家之前,跟他家小儿子田文哲关系很好的,后来我偶尔回家小住,他还回来找我玩呢。”“嗯,田叔叔老家就是吉市的,几年前他们调职,回的就是这里,难得来一趟,我们得去看看他们。”“好啊,我也好多年没见过田文哲了,都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是不是得先去买点礼物呀。”“不用,我和你堂哥都准备好了,你换衣服准备出门吧。”江姗爽快的点头,回房间换了一条她平常不怎么穿的白色长裙。平日里不穿,是因为这裙子不耐脏,今天算是‘走亲戚’,可以稍微漂亮一点。一行人出了招待所,江铎提前从部队单位里调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司机将人带到了军区大院,江铎下车后在门口做了登记。没多会,办公大楼里,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形已经有些纤瘦的男人阔步而来,老远就对江铎伸出了手,声音激动:“小铎,真是你小子呀!”“是我,”江铎上前两步,握住了田国召的手:“田叔叔,好久不见了。”“可真的是好久了,六七年了,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明珠站在一旁,视线一瞬不瞬的凝着田国召的脸,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