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之立刻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当然不是!”“怎么不是?你本来就对她情根深种,离婚也是刘晓冉要求的,你是被动接受的一方,那想必你对她还有感情吧,所以刚刚听到我在背后议论她,你才会生气……”“我说了,不是!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宠她,只是她以前帮过我,我欠了她一份恩情,所以才一直对她有求必应的,我刚刚逗你真的是因为你说我脑子有病,我有些不舒服……”“以前我骂你,怎么没见你这么大的反应。”“以前跟现在能一样吗?”江岁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就不一样了?”“我……”康诚之想到了什么,心狠狠一震,匆匆收回了看向江岁的视线,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转动轮椅:“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先回去了。”江岁看着他忽然转动轮椅往外行去,愣了一下,起身追了过去:“喂,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康诚之仰头看着她,迟疑了良久:“我今天针对你,真的不是因为刘晓冉。”江岁蹙眉,怎么搞的这么可怜兮兮的,让人看着怪难受的,“我信你就是了,你也没必要连饭都不吃就走了吧,我嫂子可是还在精心的准备晚餐呢。”“我是真想起来有事得去我哥那一趟,你放心,我会跟你嫂子解释清楚的,”他说完,再次转动轮椅,绕过江岁,往门口行去。江岁回头看着他凄怆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有点觉得难过。明珠刚将鱼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看到康诚之转动着轮椅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兴致不高的江岁。她看着两人的表情,纳闷:“怎么了?吵架了?”江岁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康诚之说,他有事,要先回去了。”明珠挑眉,还说没有呢,这笑可比哭还难看呢。康诚之也淡淡的看向她:“今天这顿饭我不吃了,改天,你还能给我补上吗?”“行啊,都是朋友了,我肯定随时欢迎小老弟你来做客的呀。”明珠打趣的话,让康诚之刚刚还有些沉闷的心情,松散了几分,笑了笑:“那我改天再来叨扰。”“随时欢迎。”明珠也不勉强,和江岁一起把人送到了门口。正此时,康诚之的司机也买酒回来了。康诚之让人把酒留下,才上车离开了。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江岁站在原地,目光透着几分失落。明珠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想什么呢,刚刚到底怎么了?”江岁心里闷闷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她把刚刚进屋后发生的事情,跟明珠说了一遍,为了让明珠帮自己分析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她说的很详细,包括自己割了手,康诚之来帮她。明珠听完全部的过程,看着江岁的眼神凝重了几分。看着她这眼神,江岁有些狐疑:“嫂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是我真做错什么了吗?”明珠想了想,摇头:“没,就是觉得你们两个……特别像是小朋友闹别扭,不过他走的时候,既然没说什么,你就不用特别去多心了,康诚之这人的脾气,要真是生气了,还不得像是个炸药包似的炸开呀。”江岁想了想,还挺有道理的:“那……我就不管他了,我进屋去陪我三个大侄儿去了。”“嗯,去吧。”看着江岁进了屋的背影,明珠转头又看向了远处汽车消失的方向,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将心中的狐疑放下。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自己开口比较好,她多管闲事,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她甩了甩头,端着鱼进了厨房,开整。康诚之出了大院后,也没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康憬之这里。康憬之刚准备吃晚餐,就听李师傅过来说,康诚之过来了,他心中纳闷,放下筷子,来到了前厅。康诚之很自觉,人没进屋,轮椅就停在黄昏的院落里,表情有些颓废。看着他这样子,康憬之随意的坐在了门口的藤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没吃饭?”“嗯。”“怎么,跟明珠吵架了?”康诚之摇了摇头:“没有,是……”他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师傅,李师傅见状,立刻恭恭敬敬的对康憬之道:“康先生,我去厨房看一下今天运来的蔬菜情况。”康憬之摆了摆手:“去吧。”李师傅离开后,康诚之才松了口气,看向康憬之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悲伤:“哥,我心里有点难受,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康憬之面色微沉:“明珠?我让你跟她交朋友,可没让你觊觎……”康诚之打断:“不是明珠。”康憬之心里松了口气,若真是明珠,那可是康诚之求破脑袋也得不到的人,爱而不得这种事,他一个人经历就够了,没必要兄弟俩都如此。“说说吧,谁家的,只要不是需要去破坏别人家庭的已婚已育的妇女,我都尽量帮你。”康诚之垂眸:“她没有结过婚,漂亮、干净、美好、高洁、爽朗,我人生里,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么好的人,我根本配不上她。”康憬之蹙眉,“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自卑成这样!”“是江岁。”康诚之说着,终于抬起了有些涩楚的目光,看向了康憬之。康憬之看着康诚之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动了真格的。自己就这一个弟弟,还指望他给康家传宗接代呢,想了想,他正色了几分:“你要是的确喜欢她,哪怕难一些,我也可以去江家帮你提亲。”“不行!”“怎么?你不是喜欢她吗?”康诚之的手,下意识的抚摸向了自己依然没有康复的双腿:“我一个瘸子,还不确定这双腿,到底有没有能治好的可能,拿什么喜欢她呢?别说江家人可能不会接受,就是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喜欢太廉价,我除了一个好哥哥之外,一无所有,我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