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之听到哥哥有召,屁颠屁颠的就赶来了,被司机推进院子里的时候,明珠已经进了上次藏身的西屋偷听。而康憬之就坐在院子里刚刚唯清理出来的藤椅上。康诚之转动着轮椅,停在了距离他哥三四米远的地方,“大哥,你怎么在院子里呀,在晒太阳吗?”晒个屁。“我找你来问江铎的事情。”提起江铎,康诚之满脸的得意:“我今早不是跟你汇报了嘛,里面有人反水,指证了江铎,两个人的指证都言之凿凿,只要江铎拿不出合理的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那他这次不死也得扒层皮,哥,江家要完了。”康憬之倒真是希望这样,“怂恿他人作伪证可是犯法的,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没有!你都跟我说了,犯法事情不许沾,我记着呢。”他哥说了,只要不犯法,自己所有的小打小闹,他哥都能帮自己摆平,把自己摘出来。“你确定?”“当然啊,我现在虽然腿废了,但过的日子却是整个京市都没多少人能比的,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只是让四伯敲打了下办理这件事的人,严审江铎,最好能让他吃点皮肉苦,那我才解气呢,毕竟江家人实在是太膈应人了。”屋里明珠咬牙,江铎要是有半分闪失,她非找人用麻袋套着康诚之,揍他顿不可。正想着,就听康憬之呵斥了声:“谁允许你参与林家那些屁事的,林波是个黑了心的老狐狸,你个蠢东西也敢凑上去给人家送人头。”康诚之被骂的郁闷:“哥,你干嘛又骂我,我这次可……”“闭嘴吧,以康家的名义做了蠢事,给人留了把柄,还沾沾自喜,到时候出了事,林波那狗东西摘的干干净净,你去背黑锅?”“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我凭什么……”“就凭你蠢!通知下去,这件事,康家任何人都不许再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告诉外界,这件事咱们康家没沾手。”“知道了。”康憬之沉声:“诬陷江铎那两人的名单给我。”“你要这干嘛?”“需要向你汇报?”“那……那倒不用,”康诚之老老实实的说了:“有个是津市人,叫王文挺;还有个是北市人,现在住在昌平叫陈四虎。”“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康诚之:……就这样?“看什么?不想滚,想等我再骂你几句?”康诚之立刻摇头:“不用不用,我滚,现在就滚。”他回头剜了他自己的司机眼:“看什么看,还不推我走?”司机上前毕恭毕敬的推着康诚之离开了。等到外面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明珠才从屋里出来。康憬之摊了摊手:“听到了吧,这件事,康家只是沾了个边。”明珠自然是听到了,她哼了声:“你妈生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满肚子花肠子都拽走了,没给你弟留?他真是蠢的……智商堪忧,这种蠢东西不看好,你这世英名,早晚被毁。”康憬之盯着她:“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你管我呢,我告诉你啊,你弟弟可是说了,要让人在里面收拾江铎,若是江铎受了半分伤,我都来往你家院子里泼粪,不信你走着瞧。”康憬之知道,这事明珠干的出来,只是光想想那个画面,他都觉得恶心,不觉眉心皱出了深深的沟壑:“明珠,你讲不讲理?”“我跟你做朋友的时候,你纵容你弟弟在我背后玩阴的,现在我要跟你玩阴的了,你又问我讲不讲理?那我肯定不讲理呀。”“你……”明珠对他翻了个白眼、吐了个舌,哼的声转身就走。康憬之被她这样子给气笑了,盯着她的背影恼:“这次我功过相抵,你别想跟我绝交了,你还欠我顿饭,不许忘了。”明珠回头白他眼,江铎若安然无恙的出来,怎么都好说,不然……她肯定饶不了康诚之,到时候两家照样得撕,所以先不搭理他。等明珠的身影彻底离开,康憬之看向旁脸雷大了的司机,挑眉:“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里面收拾下,难不成让我在院子里站天?”司机立刻应下进去清理,下次明小姐再来,必须要警惕几分了。明珠火急火燎的回到爷爷家,拿到了名单后,爷爷立刻往三叔办公室打了通电话。十几分钟后,三叔就回来了,也带回了明珠要的那两个人的资料。这小会儿他只查到了七个人,偏巧里面就包含这两人。明珠翻着资料大体看了下,津市的王文挺现在已经是个连职干部了,他二叔是他现在单位的大领导,偏巧这大领导的上司是林波。还有,王文挺的父亲今年查出了癌症,治病需要花很多钱,但他二叔似乎没怎么帮衬过。至于住在昌平的陈四虎,他原本就是个小战士,那次执行任务回来后,就退伍了。他家里个兄弟,三个姊妹,他是兄妹中的老,三十多了还没娶媳妇,家将近二十口子人住在他爹妈租的房子里,日子过的特别拮据。年前他还因为打架,被从拖拉机厂给开除了,所以现在处于无业、生活极其落魄的阶段。三叔和爷爷分析着这两家的情况,明显都是为了钱低了头。三叔道:“既然是为了钱就好说了,我们也用钱……”“三叔不行,”明珠看向江守诺:“如果我们也用钱,以林波的心思,肯定会说我们收买,到时候白的也成黑的了。”老爷子也点头:“这我赞同珠珠的意思,咱们江铎本身没有污点,林波就等着想办法拿江铎的把柄呢,咱们不能给他落了人的口舌。”三叔意识到自己刚刚鲁莽了,沉了沉心。坐在旁的方书玉见明珠眉眼转动着,问她:“珠珠,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