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再三提起的晚宴,是本次航行,最重要的一个宴会,所有人都会在宴会上露面。顾景曜已经准备了几套礼服让秦颜晚挑,都挂在衣架上,还有专业的妆造团队待命。他越打扮她,秦颜晚越觉得心底冰凉凉。有一种,装点好了,卖个好价钱的感觉。她没心情,随便指了一件。顾景曜在沙发看杂志,瞥了一眼:“这件配不了那支玉簪。”哦,想起来了,顾景曜昨晚拍下那根玉簪就说了,要她用那根玉簪,搭配一条裙子。秦颜晚忍着不适,重新挑了一件新中式旗袍。旗袍是淡绿色的,长至脚踝,正面看优雅端庄,后背则是一片镂空,刚好将两片蝴蝶骨展露出来,不失女人天生的性感。造型师将她的头发挽在一侧,簪上那根玉簪,妆容也画得清新淡雅。挑口红的时候,化妆师有些犹豫,这时,有一只手从秦颜晚的身后伸出来,拿起其中一管口红。化妆师识趣地后退,秦颜晚抬起眼,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顾景曜,他已经换了一套纯黑色西装,端正疏淡。他将口红转出来,在她的唇边对比,最后选定一根肉桂色,然后仔仔细细帮她涂上。秦颜晚没有动,而他竟然还知道用指腹将嘴唇边缘模糊,显得不那么死板。他从没有帮她涂过口红,看她化妆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却能做到这么自然熟练,想必是在别人身上练过。能劳动他亲自帮涂口红的人,秦颜晚只能想到一个人。白柚。这也很符合他们纯爱的基调。涂好之后,秦颜晚低声说了谢谢,拿起珍珠耳环戴上。她的长相本来就有一些清冷,做这样大家闺秀的打扮,可以说是将身上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秦颜晚最后拿起针织披肩披上,顾景曜走近帮她整理,手从她的肩膀到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低头要吻上去。秦颜晚直接侧头避开。顾景曜沉声:“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秦颜晚垂眸:“顾总也知道那是‘以前’。”以前他也不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顾景曜凝视她的眉眼。秦颜晚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出去,他突然想起岫钰说的话——她好像是真的要辞职。他的眸色本就偏深,现在似乎比外面暗波汹涌的海面还要浓郁。……秦颜晚和顾景曜一起挽着手走进二秦的宴会厅时,不少宾客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这波关注,除了源于身份贵重的顾景曜,还来源于秦颜晚。——不知道是谁传播的,总之,下午刘总落荒而逃的行为,在这些人嘴里,就变成刘总胆敢把主意打到顾景曜的女伴身上,惹怒了顾景曜,这才落得被赶下船的下场。于是,秦颜晚就成了挑起争端的那个祸水。秦颜晚甚至听到有人嘀咕:“妖里妖气的,难怪不近女色的顾景曜都能被她勾引。”“……”她哪里妖里妖气?顾景曜又哪里不近女色?顾景曜看到她的表情,勾了勾唇,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鸡尾酒,喂到她的唇边:“觉得委屈?”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儿委屈。秦颜晚接过鸡尾酒,自己抿了一小口,没敢多喝,她要清醒着,见招拆招。她看到叶赫然朝他们走过来,随口问,“岫总这次怎么没来?”顾景曜抬眼:“你想他?”秦颜晚猝不及防被他的话呛到,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叶赫然原本已经走到他们面前,脚步忽然一顿,挑了挑眉,然后转步走开。秦颜晚更莫名了:“叶总为什么走?”因为她刚才看顾景曜的那一眼,太像娇嗔了。她今晚打扮得很有味道,一颦一笑格外有风情,做出那样的表情,让人浮想联翩,所以叶赫然识趣地走开,不打扰他们的情趣。顾景曜心头也微微酥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