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速再次催促她,“赶紧把早餐吃了。”沈星柔白了他一眼:“真搞笑,你是我什么人啊,颐指气使的指挥谁呢?”他……的确没这个资格。想起昨天对她的态度,他冷脸缓了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手机我待会赔你一台新的,你吃过完饭记得把药喝了。”说完,他起身烧热水帮她跑感冒颗粒。看他这副乖顺的样子,沈星柔脸上露出疑惑,今天早上嗑药了,面对她的谩骂,他居然没顶一句嘴。还这么温柔的给她泡感冒药,端早餐给她吃,啧啧啧,这要不是说换了个人她都不信。何速一转身,发现她正发愣的看向这边,啧声道:“看什么看,赶紧吃饭。”被他的坏脾气恶语相劝太多次,沈星柔下意识乖乖的吃着他端来的早餐。桌上推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感冒药,她没抬头,只听男人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赶紧喝完,然后躺床上睡一觉,捂出汗就好了。”“知道了。”沈星柔没好气的喝了几口粥,瞥他一眼道:“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何速差点没被她气笑,这丫头翻脸不认人,真把他当免费男佣对待?“愣着干什么,等着我给你小费吗?”“……”何速点头笑了笑,简单嘱咐她几句便离开了。在门边偷听的安若,看人走过来了,赶紧推着男人往一边躲。何速走到门前才发现进来的急,没锁门,这一拉开门,恰好撞见安若推着沈骁行,尴尬的和他对视。安若轻咳两声,微笑道:“何医生,星柔情况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小感冒,已经在乖乖喝药了。”何速脸色不自然的侧开身体,给他们让道,“我还有事,先走了。”盯着他逃似的背影,安若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他怪怪的。”沈骁行眸子微微闪烁一下,“有吗?”“你不觉得他对星柔的事很上心,可两个人一见面就吵,真说不上来有哪里怪。”“可能两个人都遇上克星了。”男人轻笑着握住她的手,大掌包裹她小手搓了搓:“就像我们一样。”安若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意思:“什么?”“我说他们,遇见爱情了,只不过还不自知。”。八……宣城的度假山庄之所以这么出名,是因为这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一个星期下来,他们玩遍了各种娱乐项目。最后一天,沈骁行询问安若有没有什么很想玩的地方,女孩冥思苦想了半天,摇摇头。她难得说一句情话,依偎在他怀里:“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觉得很想。”沈骁行满意的在她额间亲了亲,嘴角含着笑意:“要不我们提前返申?”“嗯,也好。回去我还能把别墅收拾一番,该准备迎新年了。”“我娶你回来的确是要你做家务,但不是去碰那些佣人该做的事。”他笑意盎然的刮了一下女孩小巧玲珑的翘鼻,恶趣味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要做的事,是在床上服侍好丈夫。”“……”安若无语:“我在说正经的事。”“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她望着眼前这个人前高冷禁欲,人后特别是在晚上,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分分钟化身饿狼狠狠索取的男人。这……还是同一个人吗?“那我们回申城吧。”男人单手圈着她的腰,往怀里拢了拢:“做好准备了吗?”“嗯?”“回去之后老爷子要求回老宅吃年夜饭。”“我嫁给你,自然是要融入你的家庭,逢年过节肯定要一起回家吃团圆饭。”沈骁行垂眸打量她,深邃黑眸深深凝望她,沉默几秒道:“不是这样的。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断绝曾经的习惯融入我的家庭,婚姻应该是两个人退出各自的原生家庭,组建新的家庭。”做他的女人,不需要委屈自己讨好他。他知道这女孩幼年经历是一道别人看不见的疤,他只需要她平安的待在自己身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想站在巨人的肩膀看世界,而他就是这个巨人。安若实在没想到曾经那样恶劣到让人嗤之以鼻的男人,也会有一天搂着她说尽万千情话。不说他三观多正,至少听到这话安若更加笃定自己没嫁错人,她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真庆幸老天让你来到我身边。”安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因为他这句话,感动得声音有点哽咽。“该值得庆幸的人是我。”是他该庆幸老天让她来到他身边。让置身黑暗中的他瞧见这揉碎的希望之光,他努力伸手去触,竟发现这光牢牢包裹自己。所以,他很庆幸。……因为要回老宅吃年夜饭,他们一行人简单告别了盛南洲和霍今宴,何速暂时还不想回去,临走前他并没有露脸。沈星柔也不太想回老宅,得知他们要走,连夜买了飞机票想去隔壁市,被沈骁行抓了个正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申城,安若头一夜包了饺子,因为要去老宅吃饭,安澈孤家寡人在别墅过年。她多准备点饺子,嘱咐他即使一个人在也要有新年的样子。沈骁行滑动轮椅,过来帮她一起包饺子,“你要是舍不得他,可以带他一起去。”他这话安若还是感动了一下,可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吃年夜饭是一家人团聚,小澈他……算外人。”“我们是一家人。”安若心头一热,扭头看他,这个男人真是时时刻刻给她感动,知道她心中所想,过来跟她商量带安澈一起回沈家老宅。他能这么说安若已经很感动了,她自己心里明白,安澈他一个局外人,过去难免会被说闲话。孰轻孰重,她懂。其实她的心思能被尊重,能有人理解,已经感到很知足。安澈是她弟弟,被她视为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他尊重她,所以对安澈格外照顾。这段时间他对安澈的好,以及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永远记在心里,也暗暗发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她都要坚定不移的牵着男人的手。思忖间,她瞥了一眼,发现男人包饺子居然这么娴熟,丝毫不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爷!“你还会包饺子?”“以前学过。”安若突然好奇:“你干嘛要亲自学包饺子,难道你想吃什么,不是应该有佣人准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