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槐说与莲花河有关,语气听起来又十分严肃,我立刻就觉得,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白柳松开了白槐,白槐则双手呈上了一个黑色的匣子。玉流珠把匣子从白槐手中接过来,递给白重,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也跟着一起看,可是没有想到,盒子打开后,里面却是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甚至有点恶心。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闻着还有一股腥臭?”白重的脸色却冷了下来,“这东西,是你从莲花河里捡来的?”白槐点头,“是的,而且就在最近一个月。我恢复全部记忆就是前几天的事情,顺利想起了有关碧风的最后一点事,然后我觉得这个东西不能忽视,所以这次来回禀,也带上了它。”白重沉吟片刻,“莲花河内,镇河压蛇棺有异样吗?”“莲花河很平静,没有其他异样,只是在某一河段的河底,我发现了这个东西。”白槐说。“好,我知道了。今天先休息,明天,我们启程回去。”白重下了这个决定,随后白柳和白槐就退下了。玉流珠的目光中带着担忧,“白君,这件事……恐怕牵连会有些广。”“我知道,我自由定论。”白重说完后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就算牵连甚广,那该忧心的也不是我,而是碧风,他的好日子是真的要过完了。”玉流珠点头退下,白重也扶着我回屋,“原本还打算让你在小兴安岭多住几天,可是现在看来,我们要提前离开了。”我问,“白槐带回来的这个究竟是什么?跟碧风有什么关系?是莲花河那边出了很严重的事情吗?”“这个东西,是龙鳞。”白重这句话震惊到了我。我又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盒子里黑乎乎还发臭的东西,“这……这……这是龙鳞?!龙不都是应该很尊贵、金光闪闪的吗?这又黑又臭的东西,你跟我说是龙鳞?”“你也感觉出来了,这龙鳞不对劲。”白重摇了摇头,“因为这极有可能是碧风身上的鳞片,他最近一定是到了关键期,在做最后化龙的努力。”我一时失语,“他上次被你们打伤,居然想要选最近他伤势未愈的时候化龙,这到底是怎么想的?”“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没有时间了。”白重淡淡地说,“蛇化蛟,蛟化龙,但是只要没有到达跃龙门的那一步,就终究还是地上的凡物,有寿数。想必碧风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再没有一点机会了。”我气愤地说,“居然让这种家伙活到大限将至,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白重无奈地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冥冥之中都有定数,碧风走的就是邪门歪道,因此注定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修得正果。这龙鳞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一定只化龙了一半,而且还十分失败。”我又问,“那你刚刚跟玉流珠又为什么说这件事可能牵连很广?”“因为从这片龙鳞上,感受到了真正龙的龙气。”白重这次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气很纯粹,绝对不是碧风身上的。”“你的意思是,碧风身边有一条真正的龙?!”“很有可能,也或者是龙气很重的圣物,这个东西成为了他化龙的关键。”白重说道,“重伤情况下的他仅仅凭借他自身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凝结出龙鳞的,一定是又干了什么损阴德的事情。因此今天先休息,明天就启程,我们立刻回莲花河一趟。”没想到,我居然又要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白重就启程离开了小兴安岭,临走前我反复回头看这座山,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的,带着我肚子里已经出世的孩子一起回来,按照白重说的那样,最尊贵地被抬上小兴安岭。白柳和白槐用法术赶路,先走一步,白重为了照顾我,我们走的相对慢一些。玉流珠没有跟我们走,她依旧留在了小兴安岭,目送我们离开。这次也算是回家,在火车上,我还跟奶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家一趟。等我和白重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到村子附近,白重就重新变成了我手腕上的小蛇,只我一个人低调进村。村子里的人看见我,多多少少都有些震惊,在窃窃私语,不过也无非就是议论我成为神婆的事。而回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家看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