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得了祁皈的回答,莫浩泽胆子大了一些,继续开口道。“属下家穷,二两银子就够属下家一整年吃穿不愁,还可以过一个好年,着实想不明白,贪污这么多银子又能做什么,人一日不都是一日三餐,又不是个个一顿要吃许多,那么多银子吃一辈子都吃不完,贪污来又有什么用。”莫浩泽思想很简单,一旁的几人看了看莫浩泽又看了看祁皈,这种傻里傻气的问题,想来祁皈并不会回答吧。“你这孩子,但是真实,可是,并非每个人都一样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贪官污吏。可是,这世上就是什么人都有。有的人就如同你说的,一年二两银子就心满意足,而有的人他们的心永远是空的,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即便是成千上万的银子都填不满他们心中欲望的沟壑。”欲壑难填,祁皈两世为人,见过太多人。他见过战场上拼命厮杀就为了衣锦还乡,用攒着的那些许碎银子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也见过手握金银无数,却还在无止境的贪污着。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入夜其余人都回房睡了,徐六看着一旁的祁皈这几日的相处,徐六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想到白日里,祁皈说着莫浩泽这孩子的时候觉得有些许好笑,明明是个孩子的是王爷啊,可是他们总会忘了这件事。“你在笑什么?”祁皈看着发笑的徐六开口询问。“属下看着王爷,总是忽然发现,明明王爷您年纪最小,却让人从来都不感觉您的年纪小与属下们。”尤其是祁皈的双目,若是盯着看,完全让人觉得这是一双成年人的双目,里面的睿智,里面的沉稳,总让人不禁为其折服。祁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垂下眼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早就不能是孩子了……”若他真的是个孩子,又怎么能护的住祁昀玉。孩子?只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入夜,大牢寒凉,一只只老鼠顺着墙脚的洞,跑来跑去。不知是哪里的水滴声,在这午夜的大牢之中安静的下人。何大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甚至没有一床被褥驱寒,阴暗的大牢让他更加怨恨王朝王大人。小皇帝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然出卖了自己,而且他到底怎么出卖的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小皇帝之抓自己不抓他,难道说王朝那个老匹夫把所有的罪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何大人一边打着寒战,一边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笃定,王朝一定是出卖了他,并且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这里,何大人狠狠地拍在床板上。却被床板上的一根木刺扎破啊手心,鲜血直流,他连忙拔出木刺,随后简单用一旁的衣袖堵住流血的伤口。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都怪王朝这个老匹夫!心中又咒骂了许久。就在这时,两名狱卒走过何大人的牢房门口时交谈道。“陛下派人去王大人府上保护王大人。那阵仗,别说是刺客了,一直蚊子都别想近身。”“你说王大人怎么就得了陛下的眼呢,今日那赏赐就像不要钱一样的抬去府上,我可听说了,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看来王大人再连升三级都不成问题。”“那可不嘛……”狱卒越走越远,话语之中全是羡慕。可是,这话如同泼在何大人怒火上的热油,实在是让他越想越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靠着出卖自己,得到皇帝的青眼,王朝你好样的,我不能活,也不可能让你好过。何大人咬牙切齿的暗道,双目全是仇恨的火焰。在说大牢之外,一个黑衣人如同影子一般,悄悄潜入了天牢之中。原本好不容易在硬床板上面合衣睡下的何大人忽然觉得一阵凉意依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站着的黑衣人,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何大人的脖子上。何大人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这……这位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何大人,我家大人让小的开送你一程。”黑衣人开口,声音哑涩难听。何大人瞬间脸色惨白,寄希望与狱卒,可是没有一个狱卒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你家大人?王朝……他已经出卖了我还要来杀人灭口!”何大人低着声音说着,他知道只要自己声音稍微大一些估计早就没命了,只能说拖延时间,让狱卒发现这边的问题。可是黑衣人却冷冷一笑。“王朝这个狗东西,他今天能出卖你,明天就能出卖我家大人,你和他谁也逃不过。”黑衣人说着,手中的长剑就要动手,何大人连忙开口道。“不能杀我。我要是死了,那东西立马会有人送到小皇帝手里,到时候我死了,你家大人也活不了!大家都过不了!”何大人白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和你们合谋那天,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大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若死了大家都活不了,识相的话,让你家大人快点想办法送我出去,不然的话,不止是王朝这个狗东西,你家大人也跑不了!大家一起去死吧!”何大人恶狠狠的说着,左右都是个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黑衣人眯着眼,下一刻举起长剑,还不等何大人反应过来,何大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黑衣人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下一刻满意的离开了牢房之后。黑衣人前脚刚刚走,后脚一队黑衣人留来到了南方之中,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何大人一阵疑惑,上前一番检查,随后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开口道。“死了。”身后的黑衣人皱着眉头疑惑道。“难道是王朝杀人灭口,先不管了咱们先回去,把这里所有的证据指向王朝,让他们先狗咬狗…”,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