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娘,燕王府那边出了什么事?”坐在旁边安静织毛衣的段嫣然猛地抬起头。“没事,燕王府出什么事情,这不是很正常吗?”段嫣然见母亲不说,心中一动,道:“大哥,您不是要去找燕王吗,不管是登州还是倭国,燕王都很照顾你,不如请燕王来我们府上吃顿饭吧,就当是表达谢意了。”段开山一拍手,“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觉得是我照顾了燕王。什么登州,什么倭国,我都是替燕王办事的,凭什么我要谢他?”段夫人一愣。段嫣然也是无语。如果他们知道什么叫脸皮厚的像城墙,那一定会觉得这几个字是专门用来形容段开山的。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燕王府的暖房还是一座接一座的盖起来,直到第五座暖房建到渭河边,成了渭河两岸的一道新风景,李想才停止了自已的表演。初冬将至,虽未下雪,但屋檐上已经有了一层薄霜,李想宅在府中多日,今日终于要出府了。“香儿,雪晴,你们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每天早晚去温室里量一量温度,如果温度太低,就多点几个煤藕。”临走前,李想还不忘叮嘱一句。“王爷,听说段国公好酒,您还是少喝为妙。”雪晴提醒说。这段时间,李想接到了无数的请柬,但他一个也没去。不过,当段开山派人送来请帖的时侯,李想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不得不中断了自已的隐居生活。……“绿竹,你看我这身衣服如何?”段嫣然起了个大早,不停的在卧室里试穿衣服。“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件紫色的长裙,我再试一次。”绿竹无语地看着自已的小姐,她已经试过几件衣服了?燕王来参加宴会而已,她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坐在一起的,最多也就是跟在后面打个招呼而已。段嫣然没有理会绿竹的想法,继续笑眯眯的换衣服。“小姐,现在已经是巳时三刻了,再不更衣,怕是连妆都来不及了。”段嫣然听了绿竹的话,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哎呀,忘了给我画眉毛了,绿竹,你来帮我把裙子弄好,我要忙死了。”……段开山回到家中,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燕王为何还没有来?”一大早,段开山就迫不及待的等着李想。“大哥,你请了燕王来参加午宴,怎么可能这么早来?”段劈石哪里看不出来,他大哥这是在家闷得太久,想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少废话,快走。”“兄弟,出海有什么好玩的?半年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以前不是经常去天香阁听紫霞弹琴吗,怎么突然就想出海了?”段劈石却不以为意,兄弟二人自幼打架斗殴,打断骨头连着筋,好的跟一个人一样。“闭嘴,紫霞姑娘可不能乱说,她喜欢的是燕王。”段开山这种出身名门的人,对女人的看法比李想透得多。女人就像衣服一样,除了房玄龄之外,大多数王公贵族都是这么想的。“大哥,你该不会是会在我娶亲之后,偷偷跑到登州去吧?到时侯,阿娘一定饶不了你。除非你把嫂子们都弄大了。”“哼,我为什么要偷偷走?还不是因为你,人家清河公主才不过十来岁,你就这么着急,你这……”段开山选择了无视段劈石的后半句。“大哥,这门亲事是陛下定下的,不然我也没必要急着成亲。”……“蹬,蹬!”朱雀大道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李想正骑在枣红马上,与席君买并肩而行。而那些巡街的金吾卫们,则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敢在朱雀大道上纵马狂奔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们不惹事,金吾卫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巡街的金吾卫,谁不知道燕王李想的大名?“呵呵,段兄,你什么时侯变得这么客套了?”看着已经在门口等侯多时的段开山,李想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燕王大驾光临寒舍,我等荣幸之至。”“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寒舍,如果这是寒舍,那百姓岂不是成了鸡窝狗窝了?”“呵呵,王爷,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段劈石,我的二弟。”段开山跟着李想一起出海,也算是通生共死,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不过,段劈石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李想,所以还是有些拘谨,道:“见过燕王殿下。”“不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唐朝的王公贵族们,因为各种联姻,关系有些混乱。别的不说,就说李世民,他的后宫里,有几个妃子,都是他的兄弟的。“走,我们进去,我阿耶最近被提拔为左将军,白天上值,我们好好喝一杯。”大唐的武将大多嗜酒如命,就连段家父子也不例外。以前李想还挺佩服古代人动不动就喝一壶酒的,但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才发现,这酒的度数并不高,就像是后世的啤酒一样,想要喝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以后可以考虑弄点烈性酒了,应该会很受欢迎。不得不说,段府的伙食还真有几分武将的味道,大鱼大肉,味道还算正常,不过让李想意外的是,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一碗红烧牛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只是,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被自杀”或“被断腿”的牛,那就不得而知了。“王爷,在登州,我才知道天下之大,多谢王爷指点,来,我先干为敬。”李想有些怀疑段开山是在忽悠自已喝酒,刚坐下没多久,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酒。还好,李想的酒量还算不错。“如今外面都在传燕王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若不是老爹拦着,我非撕了那些人的嘴不可。我们视金银如猪狗,岂是那些愚昧之人能够理解的?”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段开山就再也忍不住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