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忍冬傻愣愣看他,半晌眼角红了,紧张地拽住他的衣裳。“你、你是要赶我走吗?”"什么?”周忍冬央求道:“我会乖乖听话的,别赶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的。他哭出了声,最后一句话淹没在泪水里,不敢说出来。当年,傅羿岑要他受刑,他是有过挣扎的。傅羿岑却说,他若不愿听话,就让人把他丢出去。出嫁前,丞相夫人也威胁他,若是不能好好替妹妹待在将军府,就找人挖了他娘亲的坟墓,挫骨扬灰。不能被赶出去的!他无家可归,还会连累己故的娘亲。“不会赶你走的。”傅羿岑握住他的手,擦去他的泪水,安抚道,“别怕,将军府是你的家,没人能赶走你。”"家。…"周忍冬喏喏地重复这个字,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不真实。娘亲过世后,他就没了家人,也就没了家。"好了,不哭了。”傅羿岑一把将他抱起,轻声哄他,回了自己的寝室。楚毓闻言,担心周忍冬又受伤,拎着药箱骂骂咧咧赶过来。见他没再添彩,楚毓把药箱一扔,建议道:“心病比外伤更难治,有空带他出去散散心吧。”傅羿岑转头问楚毓:“那他这状况,今日能否带出去?”楚毓道:“穿暖和点,手臂固定好,伤口别碰到,别累着就好。”楚毓扬扬手,“快带他出去。”“今日腊八,外面很是热闹,我带你出去走走,嗯?”周忍冬最怕就是人群,好像。……只要接近别人,他总会被嫌弃,被欺负。傅羿岑想去,他又不敢不听,只能怯怯点了点头。楚毓听说有热闹可以凑,索性把一堆要分类的药草一卷,蹭上他们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周忍冬一开始胆怯地缩在傅羿岑怀里,慢慢的,目光被楚毓摊在衣摆上的草药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