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乘船逆流而上,幸江面平缓,三艘大官船早己静静泊于江上,待送亲、陪嫁众人依次登船离岸,己近正午。
衙役敲锣解禁,百姓才陆续探头,摆摊开市,仿若从一场沉睡中缓缓苏醒。
众人目光追随着大船远去,神色各异,有交头接耳议论猜测的,有压低声音低声咒骂的,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漠然视之的。
方阗办差归家,瞧见许怜儿正在洗衣,便坐下灌了口茶,随口问道:“阿良该到了吧?”
“他那性子,磨蹭着呢,估摸快到正阳山土地庙吧!”
“阿良真成亲,你舍得?”
许怜儿动作顿住,片刻,轻声说道:“只要他成家续香火,爹娘泉下有知,我便安心。”
话音刚落,就见一衙役跌跌撞撞冲进院,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方铺头,不好,老李头跳江死了!”
方阗快步上前,扶住衙役:“别急,慢慢说,咋回事?”
衙役缓了口气,缓声道:“就刚才,老李头忽然疯疯癫癫的,大喊‘河伯来啦’,谁劝都不听,首往江里冲,我们好几个人拦都拦不住!”
“尸体呢?”
“停义庄了。”
“走,去看看!”
另一边,许良在山路上跋涉了半日,唇焦口燥,累得双腿打颤,好似每迈出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本指望土地庙能有供果解渴,哪料里头荒芜破败,野草疯长,蛛网横七竖八。
他瘫靠在风化严重、摇摇欲坠的土地爷像旁,有气无力地嘟囔。
“土地爷,您老日子咋这么惨。”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土地爷像竟轰然坍塌,他瞬间掉进深坑,摔得七荤八素,眼前金星首冒。
待回过神,借着手边微弱亮光一瞧,洞口残留半边残像,在这昏暗光线下,好不诡异。
正欲起身,脚下突被粗铁链绊倒,他心头一惊,瞧着这铁链、深井,不禁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