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江月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酒气。
心里还在盘算怎么应对,就见萧云笙揉着眉心,语气透着不解:
“夫人好像也很怕我。”
白日里总是避着和他亲近,到夜里,床榻上的人又总透露着一股小心翼翼,虽说床事分外和谐,但谁有希望自己的妻相处时总是提心吊胆呢。
江月张了张嘴,险些露出苦笑来。想起傅蓉方才还气得直骂他,哪里是怕,真正怕的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她。
想起在傅夫人面前定好的话,江月低声道:“小姐心里担忧将军,这会却不好直接出来见人,免得被人瞧见了嚼舌根,让奴婢来告诉将军,夫妻同心,让将军不必多虑。”
萧云笙收紧拳头,想了会才明白她话里的不方便指的什么。
缓缓才皱眉道:“夫人哭了。”
其实他昨夜有过把退嫁妆的安排提前说给夫人,只是一到床榻上便什么都忘了,出门一路过来也都有开口的时机,但对上傅蓉花容月貌的脸,攀谈交心的心思莫名消散。
就好似隔着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傅侯的心思,他同傅蓉夫妻和顺,却绝不会牵扯到国事。
大雁忠贞,那对大雁足以表明他的心思。
日后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在不违背底线的前提下多和傅家往来。
原想着傅候不会为难他唯一的女儿,却不想还是高看了这位侯爷。
他久久沉默,江月摸不住他的心思,只能试探性地开口:“小姐这会还等着您,将军……”
突然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她的手背,江月去擦,却不小心满手都沾了鲜红。
淡淡的腥气直冲的江月心颤。
这竟是血。
她下意识抬头,这才瞧见他半开的衣袍里,一处包扎好的伤口崩裂,正往外渗着血。
怨不得昨夜,他一反常态只用了一只手。
江月昨夜还以为这是苏嬷嬷口中,男子床第上的新鲜花样,竟一丝都没察觉到眼前人受了伤。
想起她昨夜那样狠地从床上跌在他身上时,砸中的好像就是这处伤,江月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本能地开口:“奴婢替您重新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