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圣诞节没有下雪,而是飘起了绵绵细雨。
薄御白单手撑伞,推着沈烟走进了一家隐匿在半山腰的私人山庄。
随行保镖止步在门口,蜿蜒幽深的小路上只有她和薄御白二人。
沈烟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撸猫,全程不发一言。
薄御白垂目看着她纤长的脖颈,不由愁色拧眉。
自打做完了第二次手术,她就变得异常乖巧。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即便是喂她吃饭,抱着她上厕所,给她擦身子这种先前她最讨厌的亲昵行为,她也不会再抗拒了。
甚至昨天他晚上故意和她挤在一个小床上睡觉,她都平静的接受了他的行为。
现在的她,听话的如同橱窗里任人摆布的娃娃。
薄御白很不安。
这种感觉,很像是他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握了满捧的沙子。
没发现的时候不会察觉到沙子正在从指缝间悄然溜走,但当猛然意识到后他开始紧张,想用力的留住什么,可握的越用力,流失的速度越快。
“御白。”陆景序站在屋檐下,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这边。”
薄御白推着沈烟过去,站定,收了手中的伞。
“他们到了吗?”
“早到了,就等着你这个寿星呢。”
说着,陆景序看了眼沈烟,心里不由一个咯噔。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毫无生气,仿佛过了花期后要凋零枯萎的鲜花般。
沈烟迎着陆景序打量的目光,微微颔首,“陆总,您好。”
陆景序回神,嘴贱的开玩笑:“犯不着这么客气,喊名字就行。当然,你要是喊我声哥,我也不介意。”
闻言,沈烟弯了下眼睛,“陆总要是不嫌我高攀,日后我就叫你陆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