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去京市的那天下雪了,一年为数不多的一次大雪,让她遇上了。
机场摆渡车的窗户上蒙着白雾,她摘下手套,用手指在上面无意识地画着小猫。
没有回南市,没有必要,她实在不想回去。
倒是院长妈妈那里,年前她打了一万块钱过去,还被院长妈妈退回来了,说担心阮羲和自己花用不够,她如何解释,院长妈妈都不同意,非得让她自己留着钱,在外不要苦了自己,好好读书。
她只能买了许多的生活必需品,打包快递回去,这,院长妈妈总不能再退回来吧。
北平的冬真的和沪市不一样。
小时候学过一篇文章郁达夫的《北平的四季》,那时候文章里有一段内容,她翻来覆去地读了很多遍,总觉得字里行间的那种意境极美,总想着有机会一定是要去看看的。
倘若叫她确切的说出来,倒也能背:“北平自入旧历的十月以来,就是灰沙满地,寒风刺骨的节季了,所以北平的冬天,是一般人所最怕过的日子。但是要想认识一个地方的特异之处,我以为顶好是当这特异处表现得最圆满的时候去领略;故而夏天去热带,寒天去北极,是我一向所持的哲理。北平的冬天,冷虽则比南方要冷得多,但是北方生活的伟大幽闲,也只有在冬季,使人感受得最彻底。”
刚踏上这片土地,就叫人感受到它的繁华匆忙。
地铁线里人山人海的,她可能刚好赶上早高峰了。
但是打车也实在不实际,这儿可是出了名的堵,实在是没有坐地铁来的方便,至多就是挤了点。
她的行李箱就是寻常的登机箱,小小的,里面没有装多少东西,做不得重,她来回也方便。
挤入地铁里,人也只能艰难地抓着把手,以求自己不东倒西歪,其实沪市也挤的很,但是跟这边还是不太一样的。
座位上有些人抱着包在睡觉,有人带着耳机在听单词,有人敲打着电脑在办公,她能从这些人的细枝末节里感受到这个城市大多数人的焦躁。
阮羲和一直以来的生活节奏都是慢的,她忽然就觉得这个城市似乎和自己不搭,它太快了,而自己或许适应不了。
好不容易转了几条线,终于下了车。
从扶梯上去时,她还有些恍惚,这里不是沪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