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用人单位不相信求职者的诚意,倒不如说是用人单位不敢赌。
那个时候或许的确是因为年轻,把婚姻想得太过于简单,只看到了美好的一面,而忽略了它会带来的衍生影响。
梦想破灭,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巨大的创伤,尤其是年轻时,因为不懂如何进行自我情绪疏导,这种创伤会更加强烈且难于愈合。
那个时候的尹秋也曾口不择言地冲徐远风发过脾气,因为她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徐远风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自己已婚的身份,并且不会对工作造成任何影响?而她却不能。
其实仔细想想,当时尹秋抱怨的也并非是徐远风。而是一种不公。
就好像经常会看到女性被询问要如何平衡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关系,如何进行时间与精力的分配,但很少看到有人会问男性同样的问题。
尹秋也完全可以理解各种哺乳假、孕产假,以及在怀孕期间的特殊照顾,是《劳动法》给予女性的一种保护和福利。
可正是由于理解才让尹秋更加的迷茫,因为在整个事件中所有人都是对的,但却造就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有时候生活的无奈之处并不在于谁错了,而在于谁都没有错,谁都有自己的理由,甚至其中有一些存在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你好”。
从那之后尹秋就暂时断了跳槽的念头,倒不是说她彻底放弃了,而是她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想要脱离现在的环境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那她必须要达到——绝对优秀,至少要有什么独一无二或者说不可替代的点。
同样的职位,她想要得到和其他未婚未育的人想要得到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不同的,无论她是否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
从那之后,尹秋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再也没有叫徐远风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场合。对于很多新婚夫妻来说,下班晚了或者下雨天让丈夫接送自己上下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尹秋宁愿自己打车、自己带伞。
徐远风也能理解尹秋,只是会多几句叮嘱。
包括昨天晚上没有跟阿依莎大婶说出两个人的婚姻关系,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果然,刚看到尹秋,徐远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释。
“不是我要来打扰你的,是阿依莎大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跟你们主任也说了,我就是你的室友,受阿依莎大婶所托才来。”
看着徐远风手中递过来的暖水袋和保温杯,尹秋笑着道谢,伸手接过。
徐远风摸了摸鼻子,然后又继续说道。
“那个叫什么哈提的医生说,用暖水袋热敷肚子,会对你的肠胃比较好。”
“然后这个药,也给你先煎了一副,你别忘了喝。”
“西药吃多了,吃点中药也挺好,说不定真能调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