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嫆咬着唇,眼见予欢没有阻拦之意。
她心里有些失望,罗妈妈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
妹妹现在的心肠怎会变的这样硬呢?
竟然一句都不阻拦,沈婉嫆难过的持帕啜泣起来。
裴怀钰眼见自从回来,婉嫆就在落泪。
这些年来,她也没有今日落的泪多。
当即看向沈予欢的目光有些冷,“这回你可满意?”
沈予欢话语带着些讥嘲,道:“我满不满意何时重要过?不过我得提醒大爷一句……
在外头若还同未曾开化之地出来的刁蛮无礼,没有尊卑模样,那丢的是整个裴家的脸。
毕竟,裴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也不是破落户,尤其是现在,多少人都看着裴家呢。
不过,但请大爷和姐姐下次要管教孩子和下人,背地里去管教,我没兴致看。”
她说的是事实,以裴梓隽在御前的地位,裴家的确足够瞩目,也就意味着沾上星点泥浯,都会被无限放大。
小叔好不容易有今天,不管是谁,都休想损毁小叔半根羽毛。
她这话听的裴怀钰喉头一梗,更觉十分刺耳,没料到她不但没半点心虚,反而敢这般顶撞自己。
一下感觉自己身为男人和夫君的威严都受到了挑衅。
心里对沈予欢的那点愧意以及那生出来的悸动似乎都一下减了两分。
他带着几分赌气成分的不再客气,冷声警告道:“予欢,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不知你姐姐身子弱,最是受不得气。
而且她本就在回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甚至还一再的嘱咐我耐心些,好好说话。
甚至为了你,她都不想进门,想带着孩子在外头生活,就怕你接受不了。
为了你,她宁愿自己受委屈,你呢?对她不但没半点姐妹情分,反而事事都往她心上扎……”
沈婉嫆一下反手握住裴怀钰的手,声音柔弱又带着哀求的道:“夫君,夫君求你,不要这么说妹妹了。
予欢她这么多年,一个人照顾母亲支撑侯府,的确也不容易,换我也是心中有怨的,我理解妹妹……”
“这不是她为妻的本分吗?我本也看在她将母亲照顾不错的份上,所以才没让她和你分大小,才让盛儿,锦儿叫她二母。”裴怀钰只觉沈婉嫆善解人意,衬得沈予欢有些不懂事。
他体谅她为他守了十年寡,才包容她,耐心的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这么多。
若她不是婉嫆亲妹妹,就冲她刚刚那没有容人之量,不知进退,他一句话便将她打入冷院,任她自生自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