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唯勾了勾唇角,今日的好戏一出接一出,有了这大氅,她倒能省下许多事。
慕家根深叶茂,与姜、沈、杨并称四大世家,除却沈家远在江南外,其余三家皆住在京城,有子弟在朝中任职。
故去的慕老爷子在承袭爵位后建立宗室祠堂,将慕氏一族的所有牌位都集中供奉在了恒玄侯府,以此来彰显长房一脉绝对的统治地位。
祠堂中牌位繁多,足占据了侯府一整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门常年紧锁,除却重大年节,或儿孙婚丧嫁娶,否则一应关闭。
院中只留一个老奴每日焚香供奉。
庶女记给嫡母,并非口头说说那样简单,而是要开祠堂,改族谱。
祠堂一开本是大事,按理各房当家皆要到场。
但南锦屏的目的是替嫁,一来怕传出去有损恒玄侯府的名声,二来是怕周亦卿知晓后不依不饶,于是便决定在府中悄悄进行。
开祠堂前,众人要先去拜见慕老太太。
慕老太太常年礼佛,早已不问杂事,上一次现身还是在太后的寿宴上。
慕唯刚出了院门,迎面就撞上了一脸喜色的慕芷瑶,当她看到慕唯身上披着的山猫绒大氅时,原本欣喜的脸色瞬间就黑成了木炭。
“三妹妹披着的是…”
慕唯一脸惶恐:“我也不知,是父亲昨日送给我的。”
慕芷瑶的嘴角都在肉眼可见的抽搐,她太想要这件大氅了,连做梦都想。
以至于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父亲藏在书房里的那件。
她哭求了不知多少次,父亲都无动于衷,为何这个慕唯昨日才来,父亲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她?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庶女,怎么配?
慕唯本就气质不俗,再由细密的白绒一衬托,竟显出几分尊贵来。
她愤恨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怎能穿得这样素净?妹妹快脱下来,千万莫要惹得母亲不快。”
说着竟就上来想要强拽。
慕唯不动声色躲过慕芷瑶探过来的手:“不碍事的,父亲叮嘱我天寒,今日定要穿着,我若不穿,父亲岂不是也要不快?况且母亲待我那样好,怎会生气?”
慕芷瑶的动作一僵,她搬出母亲,没想到慕唯竟搬出父亲,她若动强,父亲岂不是要迁怒于她?
正两相为难,慕唯已走过身去:“二姐姐快些,母亲要等急了。”
慕芷瑶一口恶气梗在喉间,一把拉住慢一步的冷凝,沉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