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吃饭时候,她会拒绝奴婢们的服侍,自己把碗里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的那种,也不挑食。
又比如说,她会跟侍候她茶水的奴婢说谢谢。那种尊重,不是刻意的表现,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自然,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听说她进京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带,事事亲力亲为。现在的这两个,还是皇后娘娘看不过去,赏赐给她的。
世人在乎的身份地位,在她眼里似乎都是浮云。
姑娘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跟这样一位小县主交好是十分荣幸的事。不论身份地位,只是可以相互无芥蒂玩乐的朋友。这就很好。
蒋禹清也很喜欢她们,娇柔不做作,又能文能武,同她们相处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至于那种外表柔弱,动不动就甩帕子掉眼泪,背后算计起人来却是比谁都狠的千金小姐,还是算了,敬谢不敏。
临分开时,蒋禹清同姑娘们约好,若是哪一日有空一同去郊外跑马。大家都表示同意。
回到家,赵管家说今日门外来了三个口音怪异的人来找她,听说她不在就走了。
蒋禹清立即猜到,约摸就是那三个匈奴人了。打听到她师父疼她,这是准备从她这里找突破口。
真是想屁吃!
不过,这帮匈奴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果然,第二天上午,蒋禹清正在和安医学堂给学生们上课呢,宫里的公公就来请了,说是陛下召她进宫觐见。
蒋禹清认得这位林公公,他是李得顺的干儿子,去年的时候,曾作为天使去青州给她家宣过圣旨。
她记得,自己还赏过他一个装满了铜板的小荷包来着。后来在宫中也曾见过几次,打过招呼,也还算熟识。
于是问林公公:“可知陛下寻我何事?”
林公公四下看了看,弯腰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像跟匈奴人有关,奴才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好像治病什么的。”
蒋禹清心里顿时有数了。看样子,她之前的推测没错儿。
借着袖子的遮掩塞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道:“多谢了,公公拿着喝杯茶。”
她猜测是那几个匈奴人让她师傅拒了,没办法这才找了皇帝陛下,想借势压人。
而夏景帝本身也不是个软弱的帝王。自然不会偏帮匈奴。
之所以这般,估计是这几个匈奴人以某种利益同夏景帝作了交换,以此来强迫她师傅出手。
真是够卑鄙的!
夏景帝又碍于之前自己下的圣旨,不好明着找邱神医,只好找他的徒弟们想问明白什么原因,再对症下药。
在宫中当值大师兄应是首当其冲,估摸着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