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冬素取出腰间的炭笔,正想开方子,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神医’的婢女。
她反应极快,转过身毕恭毕敬地问甲十八:大夫,还是按肝病老药方对吗
甲十八装大佬装得很像,一派高人风范地点头道:没错!这种小问题你还要问我,要你何用
小心眼!都多少天了,还在生她跟甲四要新人的气。
沈冬素后槽牙咬紧,讨好笑道:小的知错,这就写好方子请大夫检查。
很快她写好药方,甲十八装模作样地看一遍,教训道:两味药材写错了!
取笔纸来,我亲自开方子!
那少年忙去找纸笔,最后邻居从李大夫的医药箱里,取出大夫开方子专用的纸笔,把李大夫气得仰倒,却也没有办法。
沈冬素发现甲十八就是把她的方子照抄一遍,然后把她的那份装入袖中。
她心中明白,甲十八这是要完全抹除,她在外面可能留下会医术的痕迹。
拿去抓药吧!抓七天的药,七天后改药方,你爹这病,需要长期吃药。沈冬素将药方递给少年手中。
少年感激地接过,他看过父亲胸腹的伤口,比指甲盖还小,已经不流血了。
再看父亲腹部,确实小了很多,他已不再怀疑大夫的医术。只是目前自己最大的困难是……
你看到了,这位大夫治好了我爹,把银子还我!
少年伸手向李大夫要银子,李大夫还在挣扎:你爹还没醒呢!谁知道他们是治活了,还是治死了!
少年大怒,恨不得将这个庸医狠打一顿,被邻居拉住劝道:
阿慎别恼,且等你爹醒来,他要敢不还银子,我等架着他去找亭长!
说话间,一声悠悠轻叹响起,正是病床上的病人发出的,少年大喜,飞快蹲到父亲病床前,轻唤道:
爹,爹您醒醒啊!
沈冬素拿杯子喂他一点温水,病人缓缓睁开眼睛,浮肿的手臂艰难抬起:慎儿莫哭,爹没事!
不知何时,少年顾慎已经泪流满面。
这下不用少年说,众邻居围着李大夫叫道:快还银子!你这庸医还有何话说
李大夫脸色青白,怨恨地盯着沈冬素,恨恨地从怀里掏出才暖热的十两银子,用力掷于地上。